秦淼听了十分欢喜,歪着脑袋有些害羞地问道:“真的?”
那葫芦哥哥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呢?
板栗凑近她,细细地端详那黛眉、凤目、琼鼻、红唇,看完点头道:“让我想想,就跟那四月里的杜鹃花一样艳。不对,杜鹃颜色太平常了,看着不大纯净。我觉得你这嘴唇就跟我家四五月开的玫瑰花瓣一样,又红又润;这脸色跟那荷花的花瓣一样,白里透粉。你这眼睫毛——”抬手轻触——“咋这么密又这么长哩?比小葱和红椒的都要密,香荽的跟你差不多。”
秦淼被他触得有些痒,禁不住就脆声笑起来。
笑完又对他脸上看了看,道:“板栗哥哥,你的眼睫毛也好长。你眼睛跟小葱师姐长得一样。这么一眯,那么一眨,我就晓得你要出坏主意了。”
一边说,一边用手撑住下巴笑个不停。
两人说得高兴起来,似乎把烧粮草的事给忘了。
板栗忽见身边有丛灌木,叶子已经红透了。兴致一起,从顶端掐了一支,连着五片红叶,若两只蝴蝶并列展翅。
他把它簪在小女娃发髻间,脑袋后仰,审视一番道:“好看!比戴花好看。衬得你面色越发娇嫩了。”
秦淼伸手摸了摸,不确定地问道:“真的?”
板栗道:“真的!我还能哄你。这样最是别致了。所谓‘天然去雕饰’,比簪金戴玉来得好。”
秦淼就喜滋滋地放下手,想着待会让葫芦哥哥瞧瞧去。
前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春子爬回来了。
他来到板栗身边,跟他嘀咕了一阵子,板栗便扯了扯秦淼袖子,道:“走,烧粮草去了。”
秦淼就着急起来:“哎呀!板栗哥哥,咱们光打仗不成么?要是烧了粮草,葫芦哥哥他们吃什么?”
板栗见她较真,忍笑道:“你不是已经死了么?死人咋还管他们吃什么?”
春子听了,一个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秦淼瞪了他一眼,悻悻地闭嘴,只得跟着他们去了。
三人都不出声,板栗一路小心翼翼,那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其谨慎认真的样子让秦淼十分佩服。便是这样,他也不忘记为秦淼拨开树枝荆条,又不时地扯她避过坎坷山石与刺丛。
穿过一段树林,忽然,板栗站住不动,对着前面的大树望去——
一道灰色的影子从半空中荡过来,还不到板栗面前就抬脚对着他踹下去。
板栗纵身闪过,嘴里叫道:“你还真踹呀?我可是你亲哥。你就不怕把我踹伤了?”
秦淼看着从天而降小葱师姐发呆:这还是玩游戏么?
要是板栗哥哥刚才没躲开,那不是要被踢中了?
小葱丢下手中的绳子,笑道:“踹伤了活该,谁让你学艺不精的。你咋才带了一千人来,其他人哩?”又转向秦淼,“你怎么投敌叛变了?”
秦淼急忙道:“我没投敌。我已经死了。还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