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夭:挺好
祁连:我很不好!现在恨不得天天有人给我做媒,那家的小姐这家的公子特么成天假装偶遇!没有那么没技术含量的偶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在厕所里干大事时偶遇的吗?!这是多不好的回忆啊!就算结婚了都不会幸福的好吗?!
宁夭乐了,扑哧笑出了声。楚朔也醒了过来,把他稍稍钻出被窝的身子又给拖回去,放怀里捂好了,“一大早那么开心?”
“不是,是祁连那家伙……他真被逼婚呢。”宁夭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而后十指如飞的回道:
在厕所偶遇的是谁啊?那么有才。
祁连:就是我上大学时候的学生会会长啊,你以前去学校找我的时候见过,就是那个对你一见钟情的皇室旁支,叫啥……狗德曼?
宁夭:人家叫古德曼。
祁连:反正都差不多,楚朔不在吧,他那个渣醋坛子看到了肯定要去找狗德曼的麻烦,你看他平时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肯定是嫉妒我,哈哈哈哈要不然宁妖精你改嫁给我吧,这样我就不用被逼婚了。
宁夭想,还真被你这张乌鸦嘴说中了,楚少将特么就在后面呢。于是宁夭选择坚决不回头看,但是一只手却绕过他的肩,不容分说的夺走了他的终端机,输入。
宁夭:我在。
祁连:靠啊!!!!!!!!!
祁连一看就知道这是楚朔,看这语气这精简的两个字。哎,真是从小说不得人坏话,一说,一回头,那人准就在你身后,比鬼还要神出鬼没。
“哎……”祁连长叹一声,输入最后一条信息,把终端机放下,真是累感不爱。
祁连:已死,有事请烧纸。
然后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小叔跟他的对话来,更加的觉得他天不怕地不怕的祁大少,如此不羁的人生也遇到了瓶颈。
昨天祁连小叔祁童又顺利在祁连回家时堵到了他,于是两人再度大战三百回合,嗓子都喊哑了,导致今天祁连选择了给宁夭发短信而不是打电话。
祁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被宁夭那俩儿子刺激到了,揪着祁连就说:“你看看宁夭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你都二十八了,还不要考虑考虑结婚啊?”
“小叔,现在是战时,战时你知道吗?我哪有那个心情去结婚啊。”
“屁!就你还忧国忧民呢,楚少将不也急着把婚结掉了吗?宁夭不也结了吗?”祁童翻他大侄子一白眼,“就你跟楚家那关系吧,我也不给你安排什么联姻了,你看上哪个是哪个,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反正你得给我弄一个回来。我看斐尔就不错啊,你们老待一块儿肯定有问题,你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啊?干脆用药放倒霸王硬上弓得了。”
“有你这样的吗小叔,你以为菜市场买大白菜呢!”祁连佯怒,“再说我爸还没急呢……”
祁童打断他的话,“你爸?就你爸纵横花鸟市场宠物界那样,他那宝贝hello猫哪天发情都比你结婚重要!”
人艰不拆啊,叔。
“那是kitty猫,小叔。”
“我管它hello还是kitty,反正你得给我快点儿结婚!”
“可是我才二十八,嫩得出水的二八年华!你不能剥夺我追求自由的权利!”
祁童激昂的拍了下桌子,“屁!传宗接代是你身为继承人的责任!”
“天知道当初是谁骗我去当这混蛋继承人的!”
“就是我怎么了!”
“叔你那破理由呢?什么我当了之后就能给宁妖精撑腰了,就可以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了,当继承人会很帅的,非常帅,超级帅,都帅的出水了啊!”祁连一想起这十几年的血泪史,就有股想撞墙的冲动,天知道他这人最懒了,结果又是昏天暗地的继承人训练,又是给丢到军事学院里去,他一个经商的去军事学院干个毛线线!
祁童老脸一红,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但骗小孩儿吗,谁没骗过,何况还是个出了名的熊孩子。
但大侄子的用词还是要鄙视一下的,“你哪儿出水啊,二八出水,太帅也出水,你以为你是水母呢。”
小叔我要诅咒你啊!!!!!!!!
祁连彻底疯了,疯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起来就蔫了,再发现自己那头该死的长毛打了结,长出了分叉,怒撞枕头一百下。好在还有斐尔,制止了祁连那疯魔的举动,把人抱到外间的软榻上,给他梳头,给他剪分叉,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才算消停。再跟宁夭发短信吐了一会儿槽,就差不多通透了。
听着剪刀剪过头发的声音,祁连看着前边镜子里照应出的斐尔拿着小金剪子认真剪头发的画面,修长的手指拂过黑色的头发,金色的剪子穿行其间,祁连觉得……很舒服。
尤其是斐尔的手指触碰到他的发根,头发被微微拨动的时候,特别的舒服。
祁连不禁看得有些出神,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小叔说过的话来,他跟斐尔之间的关系……这人在自己身边也有好多年了吧,几年来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几乎就没分开过。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
干脆霸王硬上弓?
不不不,斐尔肯定是老子的人,用得着这么多此一举吗?他不会离开我的。哪天搞一个酷拽狂霸帅的告白,分分钟就让他拜倒在老子的西装裤下。
“少爷?”
祁连正想着,忽然听见斐尔叫他,便赶紧回神,“嗯?你说什么?”
“兰度那边正好有笔生意出了点问题,要不我们去那边避避风头?”
“这样啊……”祁连心想,要是把你拿下那就不需要躲小叔了啊,但转念一想,出去转转也好,正好可以顺道去一趟白色联盟,“那好,你去安排吧。欸对了,斐尔,你说我要不干脆把头发剪了?长头发简直太烦了,又得花时间打理……”
斐尔的手一顿,而后说:“不要剪吧,少爷,长发好看。”
“你喜欢长的?”
“嗯。”
“切,什么品位啊……”祁连嘟哝着,耳朵有些微微的发热,“得,不剪就不剪吧,剪剪也烦……”
“嗯。”斐尔轻声应着,手里的梳子梳过祁连的头发,握在手里,正好满满的一把。
他抬头,早晨的阳光从软榻旁的落地窗里泼洒进来,米白色的窗帘轻轻摇曳着,把阳光揉碎了酿在空气里。只穿着一件白色棉质睡袍的祁连懒洋洋的躺着,一条大长腿从睡袍下摆里钻出来,大喇喇的展示在自己眼前。阳光描摹过他小巧的锁骨,他微闭着眼,额前的一缕头发总是像呆毛一样不听话的翘着,而那长长的黑发就这么被自己抓在手里一遍遍梳理,就像古书里说的三千情丝。
斐尔紧紧的攥住手里的梳子,梳齿刺入掌心的肉,却一点儿痛感都没有。
如果,如果时光能静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