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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无话可说,第二天早上,还是尹懋做饭,德志洗碗,在这个阶段,形成了一个两个人侍候一个人的局面,谁是领导,谁是员工,一看便知。领导就是余哥,员工就是尹懋和德志。
余哥的肥鸡起了作用,尹懋和德志啥都没送,当然,要受到一定的限制。
到了现在,人会悄悄地发生变化,这是真的。人的地位升高,名望就高,名望高了,说话就格外气势凌人一些。
德志争取做到能富能穷的一个人。富也富的,穷也穷的,大概是宠辱不惊的那种。余哥却相反,在小小的机构,在这三瓜俩枣的人面前,充成一个能人,在人前显摆,让别人瞧得起他,瞧不起他身边的人,这就是做人做得成功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利用手里的权力,打压他的同事,这种工作手法,可能来自别人,也可能来自自己是内心,他的心里憋着一股仇恨的火,没有地方发泄,一直在体内运行,就像地心里的熔浆,在不停地运行,寻找突破口,找到之后,就会喷薄而出,势不可挡。
余哥的母亲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收到打击和迫害,余哥从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总要寻找机会报复。
因他是村里的第一个高中生,被委派当了仓库保管员,久而久之。骄傲之心慢慢滋生,遇到以前的仇敌,就没有给仇敌粮食,其他人都给了,就是想利用手中的职权来打压仇人。
仇人不好惹,那人是大队支书的侄子,余哥很快就被撤职,没有担任仓库管理员,削职为民,仍然拿起来锄头。修理起了地球。
然后。他成了一个在外的劳动者,经常在水利工地上做事,当小工,时间长了。人家都叫他为“余工“。实际是工人的工。
他很喜欢这种称呼。每当有人喊他这名字,他就得意,不是摇头摆尾。也像鼋鱼脱了钩,向水塘里跑去的样子,那种喜形于色、怒不可遏的形容,给人的印象很深,他就是晴雨表,随时记录天气的变化,很快就能发现这一点。
这种脾气不容改变,带到了这个机构,德志没有见过,从小在农村出生和度过童年,没有见过农村斗争的复杂,人事也复杂,他受不了,后来进入工作单位,也是这个问题。他要面对很多人,要解决一些棘手的麻烦事。慢慢地长大,慢慢地体会人生。
到了现在,因着钱的作用,让一个人膨胀,让一个人消亡,其实很简单。德志突然为他担心起来,他会不会是第二个宋浪?这个谁都说不到。
宋浪的死,和机构领导的宠爱分不开,当然,人死不能复生,说得再多也没用,大概的情况就是,不要让一个人膨胀,不要给一个宠爱的人太多的钱,或者给他太多的权,如果这样,就是加速让他灭亡。
人的自制力,需要后天的培养,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锻炼,不是生来就有的,要想获得自制力,还必须要经过艰苦的修炼才行。
群众代表陆陆续续地来了,都集中在一楼的大教室里,桌椅板凳都架在了教室后面。为了容纳更多的人,没用桌子,全部用凳子,那种长条凳,一个凳子,可以坐四个人,挤一挤,可以坐五个人。
大家坐成了一圈,里外三层,本来想一排一排地坐,像老师教小学生那样排列,后来余哥说:“不好,那是传统的坐法,我们不能这样,要想体现出平等,就必须要坐成一圈,不分大小,不分上下,不要区分领导和群众,只有这样,才显得平等。”
“是啊,余哥活学活用,将在机构学到的东西都用上了,真不错!”尹懋说。
余哥不说话,尹懋突然觉得好像说错了什么,马上补充说:“哎呀,搞错了,原来是余工在安排啊,安排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