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紫玥半阖着眼睛躺在他的怀里,泡在温水里,感觉浑身懒洋洋的,听他犹在记恨这事,还道别人差点毁了他的心血,不禁起疑:“那地方有什么好吗?你在那里布置了什么?”
羽千夜将她*的青丝顺了顺,搁到桶沿上漓水,闻言稍稍顿了顿,然后漫不经心地道:“我潜心研究书册,纵观史书,发觉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越是想怀上娃娃的人越怀不上,而那些偷情幽会,或是强暴之类的事件,女子十有*都会受孕,命中率超高。”
萌紫玥一瞬间呆住了,半天才用看着外星人的目光看着他道:“哪来的谬论?你那些功夫都做到这上面了,还史书?史书能管你生娃啊?”
她咬牙瞪着他,恨不得打晕这奇奇怪怪的男人。就说他最近的所作所为这么可笑,原来都是为了让自己早日怀上!
姥姥地,这男人真真可气!
“你别不信呀。”羽千夜伸手抚着她柔滑的脸颊,一双眼眸黑润润的,一眼望不到尽头:“据说燕好时在女子身下垫个枕头,很快就会受孕。”
“……”萌紫玥满脸黑线,只差给他跪了。
行房垫枕头这种说法,她也不是没听说过,但一直没放到心上。垫高一是为了让体液不外流,且入的更深,可以增加双方兴奋度和快感;二是提高怀孕几率,但并不一定会怀孕啊!
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为了能让自己怀上个小包子,羽千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忍无可忍伸出手掐了他一把:“你能有出息一点么?难怪最近上了床榻就胡作非为,闹的不成样子,源头原来在这里呀!枕头的事情姑且不说,只提今儿这事,你今儿个邀我出去,是为了偷情,还是为了幽会啊?”
羽千夜捉住她做怪的小手,垂眸望着她,坏笑道:“我们是夫妻,哪能用个偷字,当然是甜甜蜜蜜的幽会。”
“那你是不是还寻思着强奸我啊?”萌紫玥伸手抚额,鄙视地望着他。
羽千夜以指轻抚入鬓长眉,沉吟不语,仿佛在考虑这事情的可行性,半晌之后,慢吞吞,勉勉强强地道:“倘若事后你能原谅我,我不妨强你一次……”
“去——死——”萌紫玥正想捋起袖子胖揍他一顿,却发觉自己身无寸缕,再加上苦于刚被他弄过,浑身酸软,连起个身都困难,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含恨作罢。
羽千夜低低一笑,马上赔不是:“我也就是逗你一笑,哪会真的如此荒唐,你莫生气。”
萌紫玥望着他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深深忧郁了——苍天啊,诸天神佛,还有送子娘娘,赶紧让她怀个娃吧!再这么给羽千夜闹下去,他不神经,她非被他玩残不可!
……
尽管萌紫玥不赞同羽千夜那些求子的法子,却挡不住他求子的热情,在这件事上,他无比的坚持,一副志在必得的势态,俨然是萌紫玥一日不怀上,他就一日不罢手。
萌紫玥苦不堪言,白白的受了许多罪,甚至于被逼着吃了许多珍贵的补品,险些养胖了一圈。
生活如此的水深火热,以至于在冬月中旬的一个早晨,她将将起床,便觉头晕目眩,竟一头向地上栽下去。
羽千夜比她先起一步,早穿戴收拾好了,正拿了一件狐毛大氅要给她披上,冷不妨就见她往地上滑去,顿时吓得胆肝俱裂,不假思索的就一把将她抄进怀里:“玥玥,玥玥,你怎么了?”
萌紫玥躺在他的臂弯中,顾盼神飞的灵动黑眸闭的紧紧的,如蝶翼般的长睫在她雪白的脸颊上投下两排阴影,安详而美好,一头瀑布般的青丝尚未梳理,顺势垂了下去,光亮如缎。
“来人,快去请郎中。”羽千夜赶紧将她抱到床榻上,不住的抚着她的脸蛋,一颗心揪的紧紧的,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陌缥郜应声而去,风胤颢在门外纠结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爷,您不常说您是半个神医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心急如焚的羽千夜犹如醍醐灌顶,马上将手搭向萌紫玥的手腕。
这就是关心则乱,旁观者清。如果出事的不是萌紫玥,兴许羽千夜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哪会像现在这样,脸都被唬白了,漂亮的唇更是抿的紧紧的。
末臾,不光太上皇这个得了老年痴呆症的人知道他自己要升级做祖父了,就连阿呆这个半懂不懂的家伙也似乎明白萌紫玥要生小猴子了,囧,它是如此认为的。
当然,因为萌紫玥怀孕不足三月,羽千夜勒令众人不许往外传,侍胎坐实了,再往外宣布喜讯。
羽千夜青衣墨发,优雅清绝如仙,除了脸上多了一抹令人惊艳的笑容,星子般的双眸多了几份高深莫测外,基本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仿佛萌紫玥有身孕这件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然而,心细如发的众人还是发现了些端倪。
辟如,他自幼右手执箸,因为要当爹了,他突发其想改用左手,待萌紫玥提醒他,他才一脸淡定的换过来。再有,他的身形本就挺拔笔直,因为要当爹了,颇有点扬眉吐气之感,就愈发显得笔直修长,挺拔如玉柱。
还有,在众人眼里,羽千夜像神祗一般俊美,仪态万方,尊贵不凡,但在萌紫玥眼里,却觉得他偶尔会显露出几分孩子气——无辜的眼神和表情,抿着红唇倔倔不语,脆弱寂寞的身影……
可是,自从知道要当爹了,面对外人,他就只剩雍容尊贵,威仪十足,再没有流露一星半点的脆弱和落莫,好像一瞬间变的无坚不摧。
对他这种改变,萌紫玥乐见其成,人总是会成长的,用羽千夜的话说,谁也不是天生当爹的料,都是在摸索学习中慢慢学会的。
正当羽千夜和萌紫玥对新生命的到来充满期待与欢喜时,久未见面的傅逸云却披星戴月,跋山涉水而来。
对于傅大人,不管是羽千夜,还是小风他们,都非常高兴能在异国他乡见到他。但傅大人不是来报喜的,用他自己的话形容,是来报晦气的,这不免叫人懊恼。
“爷,虽然你撂挑子不当王爷了,但陛下一直未答应,只当你耍性子。他放下话来了,王爷你离家出走有一段日子,也是时候该返家了。”傅逸云如是说。
羽千夜闲适地坐在墨色的书案后面,淡淡地觑着他,不以为意地道:“爷哪是离家出走?这里才是爷的家。”
傅逸云嘴角含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爷,陛下早放了话,他长兄如父,会做主替王爷你娶上一正妃和二侧妃,免得你流落在外,门庭萧条。”
羽千夜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轻轻抚袖,片刻之后,忽然莞尔一笑,如春花绽放:“爷早已娶妻成亲了,他想对爷的婚事指手画脚?为时晚矣!再则,父皇还在,爷的事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傅逸云致力于火上浇油,暗地里瓜子都买好了,就等着搭台看戏:“可他不是寻常人,他是一言九鼎的皇上,若真要替王爷娶了,相信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羽千夜面无表情,美目微凝,淡然地道:“横竖爷不回去,他便是将王府弄成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也无法改变什么。”
“谁说的!”忽然,一道冷若冰霭的声音传进书房。
随后,书房虚掩的门被推开,门外的人着一袭华丽的淡蓝色袄裙,身段玲珑傲人,肤白如玉,眉尖微微蹙着,盈盈美眸灿若星辰,红润的唇瓣抿出一股冷漠,清冷的视线往人身上一扫,便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妖娆。
“娘子,你怎么来了。”羽千夜起身迎向伫立在门口的萌紫玥,翩然的步伐竟然带着急切,嘴角弯出一股发自内心的浅笑,充满盅惑,引人迷醉。
傅逸云很上道,冲着萌紫玥道:“王妃。”他对萌紫玥行的是王妃之礼,萌紫玥先前就道自己并非王妃,仅是一位平民的妻子,让他不用行此大礼,但傅逸云却很坚持。
萌紫玥眼神中的清冷渐渐消融了,泛上淡淡的笑意:“傅大人,只是这声王妃似乎叫早了,方才听傅大人所说,貌似元盛帝又要起什么幺蛾子了?”
“……”傅逸云俊逸的脸庞上泛上微微的尴尬,他哪敢妄议自家陛下的是非,这可是杀头大罪。
羽千夜半揽着萌紫玥走进书房,目光温柔似水:“你莫听傅逸云胡勒勒,不用担心,他的手再长也耐何不了我,那些暗卫我是念着旧情,假使惹毛了我,一样让他们脑袋搬家。”
萌紫玥睨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地道:“用你那大木鱼敲死他们吗?”
“什么大木鱼?”傅逸云不知这典故。
萌紫玥笑看羽千夜,羽千夜左顾右盼,长睫轻眨,然后对傅逸云喝道:“休要转移话题,王妃问你们陛下想干啥。”
傅逸云一摊手:“该说的小的都说了,王爷你说不回去。”
羽千夜怕萌紫玥多想,宽慰道:“不用理会那些,他再折腾,也是穷折腾,我们只须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萌紫玥冷冷一笑:“那怎么行,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孤身一人,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到那里生活都一样,他使那些手段我只当不知道,但并不表示我怕他!而今却不同了,我不光有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怎么样也要为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