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消失了很久的白衣少年。
“大师兄”嘎声道:“老六,真的是你。是你设计要杀我们?”
消失了很久的白衣少年道:“本就是我。”
“大师兄”道:“你为何要和老四勾结,要杀我们?”
消失了很久的白衣少年道:“只为了一件东西,权力。”
“大师兄”道:“为了权力,你便就可以杀我们,杀死自己的同门师兄弟?”
“有何不可?”消失了很久的白衣少年淡淡道:“你们做人对我付出了多少的有情,对这世间之他人付出了多少的有情?”
“大师兄”闭嘴,只唯有闭嘴。
他就不曾对自己的同门师弟们付出过多少的有情。
更不曾对这世间的所有人都付出过什么有情。
他正非白痴,就算吃错了药,也绝不会去在意世间之他人的悲伤和苦难。
更不会一心想要去消除这世间所有的不公,所有的悲哀、愚昧、悲伤、痛苦、不开心和不快乐。
亦绝不会去视天下所有人的快乐为自己的责任。
就连“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贫穷,自己就绝不会去富有”的思想,他也断断不会去拥有。
但他当然也是个有情的人。
起码他对自己就有情,最有情。
他每时每刻都会希望能令自己活得开心至极,快乐至极,永远开心,永远快乐。
就可惜好象如他这般做人,重视金钱,重视权力,轻视有情,几乎是一心只知去追求金钱、权力、声名、地位,与世间众人并无多少情义可言,绝不会去对天下所有人都付出太多的有情,就算让他活到永远,也绝不可能得到得了多少开心快乐。
最多也就只能得到无数的空虚、无聊、愚昧、愚蠢和悲哀。
地上有冰蚕在爬行。
五个被蓦然击杀的白衣少年,每人身上都爬出了条冰蚕。
还有更多的冰蚕,不知从何而来,也断断续续现出了身形。
这许多的冰蚕目标一致,皆是向“大师兄”爬了过去。
冰蚕不吃死人,只吃活人。
只吃食活人的精血。
“大师兄”腹间不断流出的鲜血,鲜活的血腥味,正是将它们吸引了过来的根源。
这一点,清楚的人纵是绝不多,“大师兄”也绝对是其中的一个。
他立即用手捂住了伤口,只希望众冰蚕能掉头而走。
众冰蚕并没有掉头而走,他实该赶紧敷上妙药,包扎好伤口,让血不再流出。
可惜眼下怕是无人会由得他这么去做,需要这般好心。
消失了很久的白衣少年目光闪动,冷冰冰笑了笑,笑着出了手。
向“大师兄”出了手。
出手去点他的穴道。
这老六此际出手之快之有力,实远超他平日的表现,远超“大师兄”的估计。
“大师兄”纵是未受重伤,怕也极难招架闪避。
不过眨眼间,“大师兄”的穴道已被点住了六处,人亦被一脚踢翻,栽倒在地。
六处点穴,三处制身,三处封力,“大师兄”动不了了,只能死狗般看着无数的冰蚕爬来,爬上他的身,爬向他的伤口。
爬向他腹间的那个血洞。
第一条冰蚕从他的指缝间钻了进去,开始疯狂咀嚼,吞食他的精血。
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钻了进去。
越来越多的冰蚕钻了进去,大肆咀嚼。
咀嚼有声。
不过片刻间,“大师兄”的体内已钻入了数十条冰蚕。
数十条虫子钻入体内,咀嚼吞食人的精血,这实已是种难已形容的可怕折磨。
何况还有更多的狰狞冰蚕正在争抢着钻入,源源而来,欲待钻入。
“大师兄”再也忍不住,忍不住发出了凄厉惨叫。
惨叫了一声又一声,过得数声方才停。
“大师兄”停止惨叫,竭力大喊道:“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
消失了很久的白衣少年面上毫不动容,道:“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