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和往常一样冷凝。
“你真的要领养那个孩子?”
“是。”跪坐在地板上的男子很果断地应道。“我想的很明白,请一定要成全我。”
“赎罪的话……那个孩子或许不会领情,作为将要被怨恨误解的敌人而存在,希望对方能够成长,这种愚蠢的行为不应该是草摩藉真做的事护花天尊在校园。”
“不光是赎罪,只是不想他再一个人生活下去。”草摩藉真抬起头,清冷的眸子里泛着浅浅柔和的微光“我和他不过是相互依靠而已,请放心。”
站在草摩藉真面前的人转身背对他走到窗边,低声冷笑“不过是个怪物,你想养就养吧。”
“谢谢。”
站起来退到门口,最后看一眼伫立窗前的那人,草摩藉真走出去关上门。
那人没有回头,斜眼仰视灰蒙蒙的天空。临近大寒的冬天,凛冽的冷风夹杂着细雪吹进他宽大的衣领里,却浑然不在意。从他纤细削瘦的身形,尚未脱离稚气的五官可以看出,他的年龄还不超过15.可是浑身的寂寥疏离,让人难以靠近。
木台上啄水的小白鸟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离开盛水的瓷碟,飞到那人的肩膀上啄啄他的脸。
“你说……寂寞比诅咒还可怕吗?”
草摩藉真从主宅走出来,顺着左边幽静的林荫小路向更偏僻的荒宅区前进。
一路上,周遭的窃窃私语不断地涌入耳朵里。
“听说那个东西掉进池塘里今天又晕过去了,病怏怏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
“嘘~小声一点,你不要命啦!那东西虽然诡异的很,却受家主的特殊待遇呢!”
“哼,反正家主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他醒来后就不见人影,就算是死了都不一定有人注意。”
“死了更好,像他那样的……看着就让人厌恶。”
“可是,家主不是对他很特别吗?”
“笨,就是家主对他好,他才更该死!”
“哈?”
“这很正常好不好,家主那样神一般的存在,怎么能够被他阻挡影响。再说,那种羁绊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换作是我,也会早点除掉他。”
“喂喂,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被人嚼舌根,传到家主那里,我们就死定了。”
草摩藉真慢慢地向宅院深处走去,对于那些人的交谈一点都不奇怪也不意外,并且没有丝毫要去遏制的意思。
那个被称作东西的……是个半大的男孩,年龄甚至比十二生肖还要小一点。父母不明,模糊概念中的亲人就是草摩族人的范围圈。不是十二生肖的范畴,甚至比猫和神更加尴尬的存在。
是个……草摩家族里最悲哀的个体。
带着繁重复杂的心思,终于来到了草摩加最无人问津的地方——破烂不堪的小木屋。
瓦片破旧的不像样子,周围杂草纵生,落着薄薄一层细雪,倍显凄凉。可供人走的小路逐渐变窄,大部分□出尖利的石砾,隔得脚生疼。
无从形容的荒凉让做好心理准备的草摩藉真愣了愣,他知道猫妖住的地方不会怎么舒适,可是,这样破败的住处用来囚禁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查过来年纪的幼童,不免过分了些。
小木屋只有一个教科书大小的窗户,下雨风干的尘泥、一道道密集缠绕的铁丝将原本不大的玻璃遮盖地更加严实,只有几丝光线能够透入屋内。铁门淋漓着血黄色的铁锈,厚重的铁锁仿佛野兽的獠牙,死死地咬合在门口,唯有淡淡的尘土霉味从缝隙中挣脱出来,飘散到空中。
来不及想见面要说什么怎么做,草摩藉真一反常态地快速掏出钥匙,打开门急切地走了进去活宝小王妃:大叔你老了。
“啪嗒!”
匆忙中好像踩到了什么器具,低头一看——是盛有残汤剩饭的碗,里面看不清原材料的饭菜里混有着草蔓泥土,散发着一阵霉臭。掉落在地上的部分散开,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故意放有青黑色的石子……
这就是猫妖每日的餐食吗?
草摩藉真心里头一次燃起了怒火,胸口隐隐有些涩痛。平静下心情,大步走了进去。
拆掉钉在周围的木栏,进到了猫妖所在的房间。
站在门口,丝丝索索的说话声传了出来,仔细听是两个小孩在说话。
“呐,你变身是什么样子啊?真的是猫咪吗?有多大?我能抱动吗?你还能说话吗?还是像真的猫咪那样叫?”提问的小孩声音很欢快,清脆悦耳的嗓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响。
过了很久,另一个才回答,不同于上个小孩般轻快,他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抑郁沙哑,阴阴沉沉没有活力“有什么可看的,怪物变身会吃人。”
“哇!你比波鸟还厉害!他天天摆张臭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切,还不是吓唬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