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幸福就像烟花,转瞬即逝。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离开林一诺之后的第二天,我们來到了杭州西湖。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西湖是一个美丽浪漫充满故事的地方,最适合情侣來此游玩。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眼下正是西湖最美的时候,徒步在西湖边的白堤上看着美不胜收的景色,直教人浮想联翩。
西湖,最美的不是风景,而是故事,大多数游客是慕名而來,慕着一个有名的家喻户晓的爱情故事,我们正是慕名而來。
断桥,一个听來令人伤感的名字,雷峰塔,又是一个令人扼腕叹息的名字,泛舟在西湖之上,西湖美景尽收眼底,我依偎在子天的怀中,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可馨,比起白蛇许仙,我们可真幸福啊。”
“那是!”我得意的说,楼在他腰际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他亲了亲我的面颊,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我听到他的心跳声,那是一种令我感觉无比踏实的节奏。
如果说,子天被抓去坐牢是场噩梦,当我们开开心心游完西湖回去的时候,噩梦就突然來了,尽管有心理准备,知道迟早会來,可是事到临头还是难受的令人无法呼吸,噩梦來的那么快,真叫人措手不及。
子天入狱,判了两年。
三个月來,我坚持着每天都去看他,一开始我们聊天,我问他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他的脸上还有微笑,他还会跟我讲述他在监狱里的所见所闻,可是今天我去看他,他的脸上明显的沒了笑容,话也少了,人也变得沉默了,我莫名的担忧起來。
隔着玻璃,他低头不语,看也不看我一眼,似乎在跟自己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都未曾说话一句话,我一直看着他,我用力的瞪视着他,他始终耷拉着头不敢看我,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似的,我一直在等他抬起头看我一眼,不过看样子是沒那么容易的了。
我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放在耳边,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抬了抬眼皮,终于也拿起了电话。
“子天,你今天怎么了?”我关切的问,“怎么闷闷不乐的?”
他迟疑着,喃喃的开口,“可馨,从明天开始,不要再來看我了,去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脸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什什什么叫不要再來?什什么又叫去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一时之间沒反应过來,我瞪大了眼睛,讷讷的说,“我现在所做的,每天來看看你,就是我喜欢的事情啊。”
他摇摇头,“这三个月來我想了很多……”他的声音听起來很平静,“我不能再这样耽误你了……”
“你又來了你。”我蹙了蹙眉头,不由自主的抬高声音,“不就是两年吗?两年的时间很快的,一眨眼就过去了,我等你出來啊。”
他从衣服兜里掏出烟和火柴,自顾自的点燃了烟就吞云吐雾起來,很快,我的眼前就笼罩了一层白茫茫的烟雾,他躲在朦胧的烟雾里,我透过烟雾看他,心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他的脸就模糊了。
他变了,从前他要抽烟都会问我一句介意吗,如今他不在顾虑我了,他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抽起烟來,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成了陌生人,我的心隐隐的痛起來,眼眶噙泪定定的望着他。
“不要等我了……”
烟雾从他的齿间,鼻孔里散发出來,他的声音冷冷的,他垂着头,我看不清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泪水从眼眶里涌了出來,沿颊奔流。
“你又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猛吸一口,突然爆发一阵咳嗽,一阵比一阵重,那咳嗽声就像一根刺,刺在我的心上,他每咳一声,我的心就疼一下,他从前抽烟不咳嗽的。
“怎么咳嗽了?”我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关切的问,“感冒了吗?咳嗽还抽烟,不要抽了好吗?”
他默然不语,也不听我的话,继续一口一口吐着烟圈,他的沉默不理对我來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我有点愤怒了,“钟子天!”我朝他喊,“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男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话是你说的,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他依然不语,我愈加的气愤,“你不负责任,你你你……”
“我这样做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