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主人未发话,小小跟班就扯起嗓门,“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沒教养?”
她这一说,把我内心的不爽全给激了出來,“我沒教养?你有教养?你说这种话你有教养死了?”我朝她吐舌头比了个鬼脸。
那小跟班的脾气也不小,“沒妈的孩子就是沒教养。”
她这句话算是戳中我的软肋可彻底把我惹恼了,“说谁呢?你才沒妈呢!”
那小跟班还想跟我斗气,中年妇女就发话了,她绷着脸对她的小跟班说,“你闭嘴!”
小跟班只好乖乖的闭嘴,不过她嘴是闭了,眼睛还用力的瞪着我,真是个硬脾气啊,跟我有的一拼。
“你是可馨吧?”
中年妇女的声音突然放柔,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是对那小跟班的目中无人有些不服气,我对她是沒有反感的,实际上不但沒有反感还有一种莫名的想要去亲近的感觉,方才的气被她这一声像妈妈般柔软的声音给顺了过來。
说实话,我心里很矛盾,如果说她是陷害父亲的那个女人,我应该会对她恨之入骨,可是为什么面对这样的一个女人,我非但沒有任何的恨意,还总觉得有股亲切之感?
我点点头也放柔声音说,“是的,我是倪可馨,您是來找我爸爸的吗?”
她浅浅一笑,那笑容怎么看着像一个人呢?到底像谁呢?就是想不起來。
“我是來找你爸爸的,也是來找你的。”她说。
我困惑的指了指自己,“难道说……你也认识我?”
“何止认识啊?我就算不记得你爸爸,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她说。
我听的云里雾里,她会认识我吗?不应该啊?难道父亲经常跟她谈论我?那也不会认识我啊?难道父亲给她看过我的照片?我怔怔的瞅着眼前之人,她越是让我觉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她越是让我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越是让我想到母亲的感觉,我就越对她紧张,我充满防备。
“别紧张。”她又笑了,“你爸爸在吗?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我木讷点头,“可以!”
我把她带到客厅先让她坐着,然后去了父亲房间,林一诺正在为父亲削苹果,那好长一段的苹果皮悬在空中荡悠,被我突然的一声叫唤给惊断了。
“林一诺!”我叫,“帮我把父亲弄到客厅去。”
林一诺一脸莫名,惊魂未定,“你怎么这么快回來了?出什么事儿了吗?沒见着面?”
我白了他一眼,“才不是呢!是家里來客人了,找我爸的。”
父亲一听,忙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望着门口,“她终于还是來了。”他看着我喃喃自语的说,“善恶到头终有报,馨儿,我的馨儿,你妈妈恐怕是要把你从未身边带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