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可这房内似乎只有掌柜一个人,难不成在门外?可这屋内那么热,丝毫感觉不到冷气,怎么可能开门?
“这两位是有钱人,我想等你明年换毛的时候给你织一件更亮更美的新衣。”掌柜又开口,听的关一一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可你也不能伤他们性命啊!”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朝掌柜的大声说道,“你这是在折寿啊。”
“折寿又如何,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知足了。”
“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能不能先松绑,难受死我了。”关一一知道自己被下了迷药,被绑在自己身后的宗既明到现在还没醒,怕是被下了量更多。
“钰儿,你看这女子都醒了,想必那男子过不久就会醒来,到时候要在想下手就来不及了。”
关一一见那掌柜似乎拿起了一把菜刀,朝他们走来。
“掌柜的,有话好好说,不就是要钱吗?我给我给,你别伤害她。”
宗既明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睁开眼就看到客栈掌柜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朝他们走来,吓得他睁大双眼,脑子立刻就清醒了。
“承兴,听到了吧,他们愿意给钱,你别再往自己身上增加业障了。”
对着掌柜的说话的竟然是一只燕子,宗既明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你是昨晚的那只燕子?”开口的是关一一,她也没想到这只燕子竟然会说人话,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是,昨晚多谢这位小姐相救,沈钰感激不尽。”燕子飞到关一一的身边,在她的身边飞了两圈,不过关一一注意到了,这燕子身上的羽毛要比寻常的燕子少上很多,也暗淡了很多。
“你们需要钱,所以要杀我们?”
关一一眯着眼,看上去有些生气。
“不是的,都是为了我,承兴才选择了这条路,沈钰在此也不求二位的原谅,只求二位能放过承兴。”燕子扑棱着翅膀,随后停在了关一一的肩上。
“不然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我可以给你们钱,一万两,怎么样?”关一一本想伸出手指对他们比划数字,可双手都被绑着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条件是什么?”掌柜听到这个数目眼睛都光了,这笔钱够给沈钰织好多件新衣了。
“条件嘛,把你们的故事说给我听。”
“不行。”
“不行。”
回答她的是掌柜和宗既明,掌柜的不答应她还能理解,有些人有些事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可宗既明反对什么?
“一一,一万两买一个故事太亏了,更何况是他们要杀我们在先,哪还有给他们钱的道理。”宗既明瘪嘴,这笔钱对关家和宗家来说都是九牛一毛,可这种亏本买卖,他可是从未做过的。
见关一一扭了扭绑在手腕上的绳子,燕子飞到她身后,将绳子解开,随后开口,“银子就不需要了,这事本就是我们的错,你们想要听我与承兴间的事,我说与你们听就是了。”
“钰儿……”
“承兴不要怕,我相信他们与之前的那些人不一样。”燕子飞到掌柜身边,停留在他的手臂上。
……
每年春季都是燕子归来的时候,他们是最好的建筑师,也是最好的裁缝,因为是他们带来的春风,将世间万物都裁成了该有的模样。
沈钰是一只燕子,一身黑亮的黑衣是离巢时母亲赠与她的,是她最值得骄傲的东西。
沈钰每年都会换一次'衣裳',让自己看上去足够美,足够吸引另一半,可每次换'衣裳'都会耗费一笔巨大的数额,故而她只能每日每日的劳作,寻找着可以用来替换新衣的宝石。
燕子家族中每个家族都有一位最好的裁缝,他们每年只会织几件'衣裳',最后得到的是金银满铂。
每年巨大的花费让沈钰疲惫不已,于是在某日在她停下休息的时候,遇到了现在的温承兴。
那时的温承兴还是一位富家子弟,靠着爹娘和祖业,成了一名彻彻底底的执跨子弟,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遛鸟玩三九。
要说温家的鸟笼,上面镶满了沈钰整日寻的宝石,于是沈钰每晚都会跑到温家的鸟房里啄下一颗宝石,然后在地上放上一味同等价值的草药。
等温承兴意识到的时候,鸟笼上的宝石已经少了小半,再看看地下成堆的药草,觉得十分有趣。
这小毛贼好生有趣,哪有人偷完东西还留下东西的?看来是时候好好查查了。
温承兴等了半夜,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等到了这毛贼,只是这毛贼,身形似乎,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