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微笑道:“那真是辛苦小哥了,请您带路!”
那仆人见任天行客气,顿时眼睛眯成一条缝,连连作揖领二人进来。穿过几个回廊,步入大厅温青从内堂缓步走出。只见他穿了件紫色长衫,加系了条鹅黄色丝绦,头巾上镶着一颗明珠,满脸堆欢,抱拳道:“袁兄、任兄大驾光临,幸何如之。”
袁承志也连忙抱拳,“见过温兄。”
任天行一屁股坐下,没好气的道:“我说你们别文绉绉的行不?既是温兄厚意,大哥就不必客气了。”
袁承志看到,不禁无奈道:“任老弟,这是在做客。”
温青瞪了袁承志一眼答道:“你看不起我是不是?还是任兄弟好,不把我当外人。”
袁承志看自己两头不是人,只好闭嘴不说了。温青随口.交代厨房安排饭菜,便同二人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起先只是家常,袁承志还不时插上几句,随后竟聊上了诗书音律,袁承志就一点插不上了。
任天行看袁承志只是听,心知是他对这方面不是很懂,于是又把话题转到兵书战阵,历史兴亡。袁承志虽然能接上些话,但多数还是温、任二人在发表意见。后来说到了兴奋处,温青更是眉开眼笑。
袁承志心想:“没想到温兄,小小年纪竟然懂得这么多,我是万万不如的。”至于任天行他直接就忽略了。
到得晚间,开上酒席,更是丰盛。松子鲑鱼、糖藕、鸭血粉丝、酒酿圆子、西湖牛肉羹,端的是色香味俱全。三人酒足饭饱,袁承志道:“我们兄弟日间也有些累了,不如早些休息。”
“那怎么行?小弟僻处乡间,难得袁兄、任兄光临,正想剪烛夜话,多所请益。袁兄既然倦了,那任兄陪我聊聊吧。”
任天行听他要秉烛夜谈哪里肯?连连摇头道:“多谢温兄盛情,只是我今天也有些累了,咱们明日再说吧。”
温青微微一笑道:“好吧,明天再说。”拿起烛台,引他二人去休息。
任天行与袁承志在一个房间,二人嘴上说累,其实也是托词,是不想太麻烦温青。明月高悬,已是深夜,忽听有脚步声越走越近,接着便有人轻敲房门。
“月白风清,这么好的夜晚,兄弟不怕辜负了大好时光吗?”
任天行知道来人是温青,“呵呵,是啊,好美的月色,袁兄咱们走。”说着两人跟了出去,三人缓步向后山上行去。
那山只是个小丘,身周树木葱翠,四下里轻烟薄雾,出没于枝叶之间。良夜寂寂,三人足踏软草,连脚步也是悄无声息。
将到山顶,转了两个弯,清风悄生,四周全是花香。月色如霜,放眼望去,满坡尽是红色、白色、黄色的玫瑰。袁承志赞道:“真是神仙般的好地方。”
温青道:“这些花都是我亲手种的,除了妈妈和小菊之外,谁也不许来。”他提了篮子,缓缓而行。袁承志和任天行在后跟随,只觉心旷神怡,原来提防戒备之意,一时在花香月光中暗自消减。
温青从篮里抽出一支洞箫,“我吹首曲子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