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暗自称赞:“他本就是在万人之上!只是,谁又知晓他的心中的一切,高处不胜寒!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是这么一副冷酷的模样!”
任天行毫不畏惧与之对视道:“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乃是万人万家万姓之天下。如当真有人大言不惭,不妨看看,留头不留发的规定,再看看扬州八十万屠城的壮举!有人在此高谈英雄之时,可曾听见八十万冤魂的哭泣?”
康熙被任天行顶的心中大怒,但是他城府极深,转过身背负双手道:“我倒是没有听见,因为我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看见的是扬州百姓安居乐业,繁华依旧。我看见的是大清皇帝强行免除扬州、嘉定等三年钱粮。我看见的是皇帝督修史阁祭祀明朝忠烈……”
任天行嗤笑一声:“你是否看见了如今朝堂滚滚诸臣,除了溜须拍马可有直言敢谏的诤臣?你是否看见天下反清复明的义士,何以风起云涌,何以打之不绝,杀之不尽?你是否看见了满汉人数的绝对悬殊,以如此人数的满人治理天下,大清皇帝会不尽全力笼络族人?贪官不法之事会不横行?长期的安逸享乐下八旗子弟会不颓废?”
任天行不理一旁目瞪口呆的小宝,和一旁将眉头皱得快聚成一团的康熙。站起身来哈哈笑道:“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康熙深深吐出一口气,是啊,一个国内如果没有坚持法度的世臣和辅佐君主的贤士,在国外如果没有敌对国家和外患,便经常导致灭亡。适才任天行所说的情况句句都是大清弊病,但都是他康熙目前是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的。
他眼神复杂看着任天行叹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现在看来何止如此啊!”
韦小宝摸了摸头,浑然不解的问道:“小玄子、任大哥你们说什么呢?”
任天行走到韦小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道:“抽时间回扬州看看你娘,她一直很担心你。”说完转过身,向外走去。
小宝焦急道:“任大哥你……”
康熙盯着他的背影道:“危楼千尺压洪荒,聘目云霞入渺茫。吞吐百川归领袖,往来万国奉梯航。波涛滚滚乾坤大,星宿煌煌日月光。阆苑蓬壶何处是?岂贪汉武觅神方。”
任天行没有理会小宝的呼喊,飞身离去,只听得有声音传来:“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明月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大唐天下今重见,且把壶儿搁一边。毁我衣冠皆鼠辈,捣尔巢穴在汉朝……”
生命原本如此美好,天空原本如此晴朗,需要改变的,不是身边的环境,只是我们的心态。任天行看着碧蓝色的天空,心中无比开朗。他知道自己已经给康熙留下了一道阴影,那是他永远也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也知道自己与康熙早晚会有一战,而最终胜利的人一定是自己!
任天行来到城南天桥下的一间小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少的胖子,见来了客人急忙跑过来招呼道:“这位小爷,一看你就是大贵人,不知要买什么猪?小店有民家猪、黄淮海黑猪、里岔黑猪、八眉猪……”
任天行抬手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老板我看这猪就不必了,我兄长最近得了眼疾,你这有除清恶毒、令双目复明的膏药卖吗?”
那老板听后眼眉挑了挑问道:“不知公子你兄长贵姓?”
任天行照着徐天川告诉的话回答道:“免贵姓陈。”
老板把大手张开露出三根手指道:“我这膏药可不便宜,要三两白银,三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