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见任天行不让自己离去,她心中怕的要命,嘴上却强撑道:“我虽然自知不是‘天机公子’的对手,但是让我求饶却是不能。”
任天行一言不发,只是笑着盯着她。只一会儿的功夫,丁敏君就败下阵来,颤声说:“你……你盯着我干什么?你想怎么样?”
纪晓芙毕竟念着同门之谊,担心丁敏君的安危,抱拳道:“请任大侠放过我师姐,我愿意留下,任你处置。”
任天行点了点头,“纪女侠言重了,适才发生的事我已经看在眼里。你宅心仁厚,保全了我哥哥的性命,天行感激不尽,既然你如此说了,就让她走吧。”他把玩手上的倚天剑,看向丁敏君道:“想要倚天剑就拿出真本事来,这剑本就不属于任何人,只是一把剑而已。你去吧。”
“任大侠今天的‘恩情’,我丁敏君记住了,他日必回报答,告辞了!”她说完话,急忙跑出了树林,好像生怕任天行反悔。
常遇春看着丁敏君的背影,嘿嘿笑道:“没想到她也有今天,值得干上几杯。”
任天行见纪晓芙脸色苍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叹了口气,“纪女侠,事已至此,你也赶快走吧。尽量避开你师傅,早做打算!”纪晓芙听了他的话,心中一颤,点了点头,告辞而去。
彭莹玉对任天行道:“任兄弟,这一次多亏你了,不然老哥的性命可是要交代在这儿。既然已经快到了蝴蝶谷,我就不跟着去了。刚才听丁敏君说要对付天鹰教,虽然殷天正已经脱离明教,但都是自家的兄弟,我不能不去报信,这便要走了。”
任天行不舍的道:“既然如此就不勉强哥哥了,只是此去一路小心。他日有缘再见。”
彭莹玉和任天行、常遇春拥抱了下,然后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膀,告辞而去。
三人继续赶路,其时已是深秋,但蝴蝶谷一带地气温暖,遍山遍野都是鲜花,只是三人经过了这一闹,哪有心情赏玩风景?转了几个弯,却见迎面一块山壁,路途已尽。
只见几只蝴蝶从一排花丛中钻了进去,任天行笑道:“这地方既叫蝴蝶谷,咱们且跟着蝴蝶过去瞧瞧。”
常遇春点头道:“好!”领着张无忌也从花丛中钻了进去。
过了花丛,眼前是条小径。行了一程,见蝴蝶越来越多,或花或白、或黑或紫,翩翩起舞。蝴蝶也不畏人,飞近时便在三人头上、肩上、手上停留。三人知道已进入蝴蝶谷,都感振奋。
张无忌忽然对任天行道:“任大哥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任天行呵呵笑了,“你怎和我还这么见外?有什么事说吧。”
张无忌看着任天行小心的说:“日后倘若那些抢夺屠龙刀的人找到我义父,你叫他们别杀他。义父眼睛瞎了,一定打他们不过。”常遇春听的一怔,也看向了任天行。
任天行沉吟半晌,“这件事我答允不了,但瞧在你的面上,我自己决计不杀也就是了。”
张无忌呆呆不语,眼中垂下泪来,“唉,义父胡乱杀人,大是不该,果然连任大哥也不肯答应我了。”
任天行叹了口气,摸着张无忌的头,转移话题,“无忌,我对你说的话,你可记下了?见了那位神医胡先生,你只说自己是从金陵天鹰教来的,万不可提及武当派和你太师父。”
张无忌摇头道:“任大哥,我妈妈是天鹰教的堂主,我想天鹰教也是好的。但太师父曾经对我说过,决计不可深入魔教,我既然已经答允了,岂可言而无信?我宁可毒发身死,也不能违背太师父的教诲。
常遇春在一旁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的明教就是穷凶极恶的坏人不成?你既然如此反感,又何必随我前来?”
任天行拍了拍常遇春,“常大哥,无忌不是这个意思。”他转头看向无忌,“明教虽和你太师父,你师伯叔们不是同道,但代代都是英雄好汉。你外祖父是天鹰教教主,你妈妈是天鹰教堂主,你义父是护教法王,这些天下皆知。比起逼死你父母的名门正派人物,你是看不上你妈妈?还是看不上你义父?”
“我怎能瞧不起他们?可是我已经答应太师父了,我要是贪生怕死勉强答应了你,那我就是以后好了,也是一个不信不义之徒,又有何益?”
任天行被他说的无语,不由的气道,“好你个小鬼,在我们面前还装出一副英雄好汉的模样!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张真人面前,一切由我承担。”
张无忌脾气也上来了,“若是那位神医不肯给我治伤,那我也没有办法。任大哥你心意已尽,我太师父不会怪你的。”
常遇春在一旁道:“嘿,你小子脾气到是倔强,你任大哥的意思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咱们只是串通好了,骗一下我那位,只救明教中人的师伯。”
张无忌不解的道:“骗?我爹爹说,为人处事,首先便是言而有信。任大哥,不论那胡先生是不是好人,你骗人都是不对的。”
任天行嗤笑一声,“那是蠢货,你义父、爹爹、妈妈都没骗过人吗?”
“妈妈……”张无忌不由的想起,自己母亲骗少林高僧的情景。“任大哥,你说我妈妈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总是让人受苦,义父的眼睛是她打瞎的,俞三伯伤残在她的手下,临安府龙门镖局全家是她杀的……”
任天行正色道:“不管她是好人坏人,她都是你的妈妈。你要给我牢牢的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会毫无保留的对你好。谁都可以说她的不是,唯有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