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是一名云游郎中,因自幼在这里长大,倒是能听懂他们的土话。就在昨天,他们族中一位青年人突生疾病躺在地上将要死去,依他们族里的风俗习惯,同伴要在这里哀嚎三日,那年青年人的灵魂才能上升天界,否则暴毙不得超生,永沉地狱!”
方白宇皱眉道:“你说那青年突然倒地,不知有什么症状?”
老者脸色一变,心有余悸道:“唉呀,我行医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怪病。我与他们族人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见青年横身一倒,在地上乱滚乱翻,惨声呼叫,越叫声音越小,那声音好不恐怖,现在已然叫不出声来,眼看就要断气,那样子实在可怜……”
方白宇心中一动,“莫非被武林高手点住阴维脉?那可是非同小可,若那青年一直在此,我何时才能过去?”想道这儿,方白宇说:“老先生,可否让晚辈看看那青年?我与这些人语言不通,还希望您给解释一下。”
老者上下打量方白宇几眼,疑惑问道:“难道你也是郎中?”
方白宇摇头,“那倒不是,在下对于医道略有了解,现在我急着赶路,若真能帮上些忙,总是好的。”
老者想了想也是,“唉,你说得对,‘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和他们说说。”他叽里咕噜向那些野人说话,野人们听后,齐皆大喜,急忙两侧让开,并且大声嚷叫。
老者笑着说:“他对说对公子十分感激!”
方白宇心说:“我还不知能不能成呢!”“呵呵,我尽力一试吧。”他走到人群中,见地上盖着一方草席,下面鼓鼓的显是盖着一物,疑惑问:“这个是……”
老者忙道:“哦,他们族人怕青年晒死,所以用草席盖着……”
方白宇走到草席前,有些不耐烦,“让他们把这草席拿开,我见不到人,如何诊治呢?”老者迟疑不前,反退后几步,招来一个野人,叽里咕噜瞎说了一句话,那野人才满面不乐意的上前掀席。
“噗”的一声轻响,一大团青烟冲天而起,方白宇心知不妙,赶忙止住吸气,但哪来得及?不觉间已经吸进一口。他抬眼望去,草席下哪有人影?只有一个大铁盆,内里正在烧着什么事物。方白宇知道,自己已经中了人家的算计,他故作平静道:“老丈,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嘿嘿奸笑道:“怎么回事?我说小子,你别装了,任你武功再高也没有用。你不说话倒还好,一旦说话……”
方白宇道:“我说话又怎么样?”
老者一愣,“嘿,你小子功力还真是不赖,可惜呀,可惜……”方白宇已经无法问他可惜什么了,这时只觉得全身乏力之极,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昏倒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琴音响起,曲调柔和之至,意境高远。方白宇缓缓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凉席床上。房屋构建奇特,不用一钉一铆,框架由榫卯连接,前半部分临空悬出,像是吊脚小楼。周围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清新朴素。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醒了。”方白宇闻言连忙去看,只见一个老翁提着茶壶,走了进来。他身子略形佝偻,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发,大手大脚,精神却十分矍铄。他为方白宇到了杯茶,方白宇慌忙想起身接过。可是身子一斜又软软倒了下去,他大惊失色,“难道自己仍然落在敌人手中?”
老翁哈哈笑道:“不必惊慌,你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过上几日就会好了。”他扶方白宇坐起,将茶杯放在他的手里。方白宇感觉水温尚可,想也不想就喝了下去。
老翁一愣,“你不怕我下毒?”
方白宇笑道:“前辈若想杀我,晚辈早去见了阎王,岂有时间喝茶?”
“好,有胆识!总算没救回来一个废物。”
方白宇连忙说道:“原来是救命恩人,请受在下一拜!”说着就要叩头拜谢。
老翁连忙拉住他,“呵呵,可不是老夫救了你,是我姑姑所救,你要谢就谢她老人家吧。”
方白宇心道:“这老翁看上去少说也七八十了,她的姑姑岂不是年纪近百?”“哦,原来如此,不知老前辈何在?晚辈可要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