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师兄。”
付鹤桐离开后,宁息也借口回自己房中休息了。
他在房内打了一个隔绝窥视的禁制,身手拿出一块古朴神秘的罗盘。
宁息盘膝坐在床上,将罗盘置于双膝之上,闭上双眼,手上掐动着一个个晦涩玄奥的法诀,一股神秘的气息在房中波动开。
片刻,宁息吐了口血脸色苍白的收手,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前日靳宗主寿宴上他远远看了舞如是一眼,只是那一眼他便清楚,自己的计划绝对行不通。
舞如是并非传言中的走火入魔,也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容易被算计。
因为那双眼睛凛冽冰寒,不含半分情绪。就像那高高在上的天道,你一眼便能看透,可你就是拿她没有办法。
摆明车马的来,任何阴谋阳谋都没用。
这种在原则上一步不让的人才最让人头疼,不管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即使她偶尔会心软,会难过,会高兴……你不触碰她的原则还好,一旦触碰到了说什么都没用,她立刻会翻脸无情。
“本以为借助情劫能让舞如是为我所用,没想到舞如是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宁息眼里满是惊疑。
几年前他窥探天机,舞如是是他成功的一线生机。几年后的今天他再去窥探天机,这一线天机居然成了必须铲除的阻碍。
究竟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天机混淆,让他本该明朗的未来又变得一片混沌?
宁息捏着罗盘,指尖发白:“舞如是……”
冷漠机制的声音在房中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而此时,柳云止却在半月坊市不远处的那处荒山上。之前他来过一次,在这里碰到了无尘。
荒山上野草从生,头顶阳光洒下,闷热的让人心生烦躁。
柳云止一身黑袍锦衣,深邃的眸子死气沉沉,鬼气森森,似乎就连阳光也驱散不了他所带来的阴霾。
忽然,大风刮起,黑云压下,隐隐有电光闪烁。
柳云止一身黑袍被吹的猎猎作响,他看着远方天空眸色一深,口中轻喃:“雷劫……”
剑道宗,靳无缘的目光落在外面的天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奇怪,宗内何人在渡劫?
看着劫云,该是出窍期吧。
就在靳无缘细数是宗门那位弟子突破出窍期时,伏罪崖的舞如是走了出来,心魔之前便心有所感与她融为一体。
舞如是抬头看着天上的劫云皱眉,只是突破金丹冲击元婴期的雷劫就这么强大了吗?
还是说,只因为她修的是无情道?
身形一闪,她迅速离开伏罪崖飞到远方广阔的空地上。
风势越来越猛,七月晴朗的天空迅速阴云密布。一朵朵黑云从四面八方轰轰烈烈的汇集而来,如同天河十万天兵浩荡而至。
云层越来越厚,眨眼间这片天地已伸手不见五指,平日闭死关的修士也因这股天地之威心惊肉体,纷纷从闭关中走出,将神识投放到雷劫范围之外细细观察。
厚厚的云层以一种强势不可抗拒的姿态,压在舞如是头顶,隐约沉闷的雷声从头顶传来,危险肃杀的气息充满了整片天地。
闪电迅速来到舞如是头顶,恐怖的威压让人心惊胆战。
舞如是没有丝毫惧怕,她的手凭空一握,黑白相间的轮回剑出现在手中。
她化为一道流光飞到天空,挥剑朝着劫云一斩,铺天盖地的杀戮剑气将头顶的劫云斩成粉碎,隐约看到这一幕的修士尽皆目瞪口呆。
舞如是剑势还没有收回来,被劈散的劫云又重新迅速的聚集。一个呼吸间雷霆降下,朝着舞如是头顶劈去,势要将这个冒犯它威严的人给劈成渣渣。
舞如是冷哼一声,双手朝两边划开一个半圆,悬浮在眼前的轮回剑化为无数道,每降下一道雷霆便会被一把轮回剑搅碎。
似乎察觉到一道雷霆一道雷霆的不管用,劫云迅速分化,无数如蛇一般闪烁着电光的雷霆密密麻麻,让人一看便毛骨悚然。
雷霆噼啪的劈下来,将方圆十里染成了雷池。
对于这些细小的雷霆,舞如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她周身剑气外放,完全屏蔽了雷霆。即使有疏忽之处被雷霆打在身上,也权当锻体了。
这样不痛不痒的态度完全激怒了雷劫,那些细小的雷霆瞬间合并化为一个个粗壮如两人合抱那么大的巨蟒,一个接着一个毫不停歇地劈下。
舞如是从游刃有余也慢慢变得吃力,丹田灵力已空,唯有决绝凛然的剑气。
轰!
一声大响,舞如是倒飞了出去,白色的衣袍焦黑,嘴角挂着血迹,她已经重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