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止微微一笑,指着柳暗的方向,带着淡淡的苦恼,说:“我来此采药,但最后一味药材好像在这两人身后。你们若有什么事情要解决,能否行个方便,让我采了药后?”
他的神色柔和而有礼,但语气却给人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让人想要下意识听从。
无庸沉默了片刻,问:“不知施主要采什么药?贫僧可以代劳。”
柳云止也没有任何隐瞒,出乎意料的坦诚道:“半月花。”
无庸、无庸一脸懵逼,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花。
“我可以帮先生采药。”稚嫩的声音带着病重的沙哑忽然道:“我是柳暗,柳暗花明的柳暗。”
柳云止嘴角的笑意顿了顿,随即上扬了一个弧度,笑得无比柔和,他侧头对着柳暗的方向,说:“有柳暗在,肯定会花明,那么半月花就交给柳暗了。作为交换,我保你们安全。”
“这位施主……”无庸忍不住叫道。
柳云止眉目一敛,脸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了。
他不笑时,周身的气势迫人的厉害,仿佛刚刚阳光普照的天空瞬间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沉沉的压力在众人心中徘徊不去,连灵力的运转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我刚说保他们安全,你们没听到吗?”柳云止淡淡道。
他的声音依旧柔和,可无端的让人心生寒意。
无庸心下一紧,说:“施主,这两名要犯乃是我佛点名要的,还请施主不要让贫僧为难。”
柳云止转身走到薛净身边,摸索了一下,柳暗见状连忙将他的手递到柳云止手里。
柳云止嘴角一勾,伸手便将人抱起来,朝着无庸道:“那就让你们的佛亲自来找我要人吧。”
说罢,伸手拉起薛净,指着一旁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花儿道:“去采了来,不许有丝毫损伤。”
薛净目光朝着那朵花看去,也不是很漂亮的花,看起来十分普通。但他还是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花采了下来。
知道花已经到手了,柳云止抱着柳暗对着薛净道:“走吧,跟我回去。”
薛净尽职尽责的当着小厮,道:“是,先生。”
眼见目标就要离开,无庸也忍不住了:“柳云止,你非要跟我们佛宗作对吗?”
柳云止轻笑:“怎么?不装不认识我了?”
他萧索的目光落在无庸身上,即使无庸知道这人看不见,却依旧有种遍体生寒的错觉:“柳施主,四年前剑道宗……”
“住口!”柳云止脸上带着冷漠的杀意,罕见的怒火让人胆寒,那种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冰冷让无庸四肢有些僵硬,好似被一股寒意给冻结一般。
“四年前的事情你还敢提?你们佛宗有何资格去提!”柳云止抱着柳暗的手十分轻柔,可表情却十分可怕。
若不是这些和尚,他怎么可能失去他的孩子,他的妻子又怎么可能受了那么多苦。
他们夫妻四年未见,分隔两地牵肠挂肚,他恨不得将佛宗的和尚全都给杀了。
感受到这强大的威压,无庸面色一苦,知道今日定然是无功而返了。
他犹豫了片刻,咬牙道:“柳施主,不管以前如何,如今魔化人出现为祸天下,希望您能以大局为重。”
柳云止嗤笑一声,抱着柳暗就朝着森林内围走去。
大局为重?当年各大势力逼上剑道宗时怎么就没人为了大局放过如儿,如今偏偏顶着一副渡天下苍生的样子提大局为重,不嫌可笑吗?
看着柳云止离开的背影,无庸无奈,扬手道:“撤!”
不管是实力还是背后的声望以及现在形势,都不允许他对柳云止出手,不然佛宗可真就完了。
脚踩落叶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四周十分安静。但柳暗却没有害怕,反而十分安心。
他蜷缩在柳云止怀里,像是受了委屈寻求家长告状的孩子,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
柳云止摸摸他的额头,皱眉道:“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薛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这半个月来我们一直被追杀,殿下身体早就承受不住,所以一直高烧未退。”
“殿下?”柳云止疑惑的问。
薛净点头,回道:“去年卓沛刚刚登基,册封柳暗为云王。因此众人便直接称其为殿下。”
柳云止笑了笑没说什么,他只是随口一问,现在让他更感兴趣的是,小暗身上那若有似无的……熟悉的剑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