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如是不想让楚倩逃到她不知道的地方，所以没有动手杀人，可她也不可能任由左烟那么被镇压住，最终与殷翎一样消散在天地间，

舞如是想了想，指尖弹出一丝法则之力，而被镇压在左烟体内的神魂忽然动了动，被无形的力量包围住，好似永远也打不碎的乌龟壳，不管外界怎么折腾，她都不会有任何损伤。

处理了左烟的事情后，舞如是凌空一点，首刹峰上的坟墓已经化为尘土，上面长着青青翠竹。

她费劲心思聚集的殷翎残魂在楚倩夺舍那一刻为左烟挡了一下，左烟是神魂不散活了下来，但殷翎却魂飞魄散。

人已经不在了，这座坟也没有什么用了，里面只剩下一具腐烂的躯壳，滋养竹子都差了些。

舞如是低头看着桌上的书籍，久久却不翻一页。

她还是有些失落的，她以为殷翎可以活过来，可一夕之间，她的努力就那么没了。

看着熟悉的人消亡，偏偏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即使再怎么强大也改变不了命数。

舞如是叹了口气，神色满是黯淡。

她站起身，转身走进小瓦房，随手布了一个幻阵，躺在床上之后，将所有的意识抽离。

一片耀眼的金色之中，白发紫袍的女子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深邃的凤眸闪烁着耀眼的金芒。

她重新闭上眼睛的瞬间，人已经出现在了上界的剑道宗首刹峰。

舞如是站在冰霜覆盖的峰顶，风雪交加，她双手拢在袖中，神色淡漠而冰冷。

“熟悉的人一个个没有了，是什么心情？”舞如是轻声喃喃。

在她身后，男子仿佛被冰封的星眸中带着淡淡的温情，说：“大概是失落和空虚吧。”

当你熟悉的人一个个面向死亡，让整个世界慢慢的变得陌生，沧海桑田，连景色都不一样了，那时候的自己不仅仅是失落，还在惶恐。

因为你觉得世界陌生的时候，你便在害怕，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你遗弃，热闹是别人的，孤寂是自己的。

欢声笑语、痛苦怒骂，所有的一切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像个幽魂，游走在人世间。

舞如是看向无争之地，眼里闪烁着谁也看不懂的色彩，声音轻若蚊闻：“以后，会有更多熟悉的面孔消失吧。”

“如果你愿意，可以选择结束这场杀伐。”慕言深深的看着舞如是，语气沉重的说。

他一身白袍与舞如是并肩而立，莫名的和谐，却又有两股不同的势针锋相对。

两人沉默许久后，舞如是望着星汉下的另一片天空，说：“此劫势在必行。”

侧头，舞如是眸子深不可测：“慕言，已经开局我便不允许有人逃脱，没到结局时刻，谁都不能停下来。”

所以，在没有一击制胜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不想让熟悉的人一个个变成回忆。

说罢，在慕言愈加沉默中转身离开。

慕言看着漫天的风雪，从丹田内拿出剑轻轻舞动，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他的每一个剑招都极为简单，看上去又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