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贼眉鼠眼的新人说出这番话,自然是想着挑拨离间,再不济也要打破其他人无法靠近石小白的局面,他自认选择的时机还算不错,期待着其他“潜伏”的新人附和他。
然而场面不仅没有变得混乱,空气反而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用诡异的眼神注视着他。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那名贼眉鼠眼的新人心头一跳,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干笑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风元鳞翻了翻白眼,说道:“你是把我们当傻子,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傻子?”
贼眉鼠眼的新人额头渗出一丝冷汗,强装镇定道:“难道我说得不对?我们连她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凭什么相信她?”
造纸农说道:“她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是盖亚的新人,她和石小白来自同一个组织。”
那贼眉鼠眼的新人脸色苍白了几分,强词夺理道:“来自同一个组织,关系不一定亲密吧?”
风元鳞冷笑道:“关系不亲密,石小白能从人家胸口里拔出一双鞋?”
众人顿时神色变得古怪,胸口拔鞋这事实在是太奇葩了,能做出这种事,两人的关系只怕用亲密来形容都太小家子气了。
贼眉鼠眼的新人心里直哆嗦,他一时昏头,竟把这事给忘了,但事到临头,只好死鸭子嘴硬道:“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连夫妻都有可能互相出卖,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百分百信任她,万一她关键时候破坏掉徽章呢?大家应该一视同仁,谁也不能靠近十米!”
风元鳞冷声道:“谁也不能靠近十米,你趁乱破坏徽章的机会就更大了,是不是?”
贼眉鼠眼的新人脸色大变,怒声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够了!”
造纸农怒喝一声,说道:“你好好看一看她的手,连我都被她对石小白的情谊打动了,你TM睁眼瞎,还是心是狗屎做的?”
贼眉鼠眼的新人被造纸农一喝,吓得后退一步,脸变成了猪肝色,不知该说些什么。
风元鳞翻了翻白眼,看向众人,说道:“这人是个煞笔,你们没有意见吧?”
众人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风元鳞冷声道:“他自己煞笔,把我们也当煞笔看,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立刻有人开始提议。
“先揍一顿,再踢出去?”
“直接把他淘汰了吧,我有强迫症,要是这种煞笔都能继续跳,我晚上肯定睡不着。”
“我提议,阿鲁巴!”
“我觉得应该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教育傻子,人人有责,让我和他到小树林里谈谈心!”
“……”
听着这一句又一句不怀好意的话语,感受着众人恶意的眼神,贼眉鼠眼的新人终于意识到,完了,他把自己玩死了!
原以为这是一个亮眼的操作,这一局他将能够Crray,却没想到,这波操作原来瞎逼操作。
没有人能在这时质疑沐月笙,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他这番质疑,不仅没有起到任何搅浑水的作用,反而很煞笔地把自己暴露了,那些“隐藏”起来的“同伴”纷纷机智地把他卖了!
贼眉鼠眼的新人最终虽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却但被身旁的人破坏掉了生命徽章,心有不甘地被淘汰了。
众人笑骂此人煞笔,但心情却都沉重了下来。
那名射出弩箭的偷袭之人,和这个想要搅浑水却把自己暴露出来的煞笔,证明了一件事情——在这上百个为“守护石小白”而聚在一起的新人当中,存在着图谋不轨,试图找机会破坏掉徽章的卑鄙小人。
这种小人,不止一个,必然也不止两个,到底有多少个,很可能会是一个沉重的数字。
此时此刻,只是揪出了一个煞笔,却还有不知多少心机婊正隐藏着,等待时机,那用弩箭偷袭的贱人也根本找不出来!
那逃窜中的血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完全复活归来,到时候既要抵挡住血人的进攻,又要提防有人趁乱偷袭,真可谓内忧外患,难上加难!
而最大的问题是,在场的新人里,除了沐月笙一人,其余人都没有资格靠近十米,这使得最艰难的防守重担全部压在了这一个少女身上。
沐月笙神经完全紧绷,精神高度集中,她的眼神是那般坚韧,让人忍不住为她感到心疼。
风元鳞讪笑一声,安慰众人道:“其实我们应该往好的方面想,也许那血人完全复活的时候,十分钟已经过去了呢?”
风元鳞的话音刚落,人群外围突然一阵骚动,有人尖声惊叫道:“来了,那个血人回来了!”
……
归来的血人已经不能称呼为血人,因为他的肌肤都已经恢复完好,身上甚至重新披上了一件黑袍,一如他第一次到来时的模样。
只不过他的面容还是一样地丑陋,让人忍不住感叹,你呀的复活了一次,怎么不顺便给自己整个容呢?
风元鳞被秒打脸,一阵恼怒之下,对那黑袍少年怒骂道:“长得丑不怪你,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黑袍少年没有理会,他的眼睛呈猩红色,穿透众人的遮挡,看向了石小白所在的位置。
“石小白,杀!”
嘶哑的声音,仿佛从深渊里传来的嚎叫。
“杀你妹,整天就知道杀杀杀!”
风元鳞站在人群,伸手一挥,大声道:“兄弟们,上!灭了他!”
最外围的新人们没有乘着这股气势往前冲,反而瑟瑟发抖地往后开始撤退,人群顿时挤压在了一起。
黑袍少年手持血色镰刀,站在人群之外,似乎在考虑该怎么解决在场的众人,如同一名血腥的屠夫在思考如何处理一群羔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