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视线全都明里暗里地落到了古卫扬身上,古卫扬更加从容起来,抬了一下手,身边的侍仆会意,将一对琉璃宝珠呈上,卫扬掌心握着两个鸡蛋大小的滚珠,悠哉悠哉地转起来。
古卫扬不啃声,谭荣脸色越发难看,抿着唇静默片刻,冷笑一声,“若是交出兵权,倒不如助大魏守汴城,相信只要万众一心,何愁不保?”
此语一出,马上迎得众人的支持,甚至有人开口直接拿苍月的局势来泼冷水,“苍月不过是三十万大军压镇,虽还有二十万的西北大军,可肖龙华一直攥着西北大军,未必肯南下。”
“不错,苍月看似强大,其则朝庭各派势力分异,且,贺锦年孤军深入柳州,战线达千里,补给上就是个大问题,只要皇上能死守汴城,再拖个三五个月,我们大魏必胜!”
贺锦年晒笑一声,“这位大人,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朝庭各派势力分异的情况,这好象是大魏吧!”
那人脸上一热,瞬时没了声音。
帝王身后的西索月冷然一笑,“皇上已然回归,肖龙华就算反了,也带不走西北的二十万大军,大魏败局已见。若你等识物,现在降,还能谈一点条件,若被降,那就是败军之卒,任杀任剐了。”
众人一噎,好象这才回味过来,若是顾城风临朝,岂有驾驭不了肖龙华之理。
谭荣怒极反笑,起身指着西索月,“西楼,你身为大魏二等将军,先是卖主求荣,如今又公然说出如此不耻卖国的话!”
西索月挑了一下眉,不急不缓应道:“谭大人,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何况,在下乃堂堂苍月禁军统领西索月,并非西楼!”
“原来是细作!”也不知是谁,低咕了一句,但却奇迹般地令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众人心里都亮起了一道警戒:顾城风在苍月究竟安下了多少枚的棋子。
一直不曾啃过声的古致燕突然叹道:“看来,皇上为打下苍月筹谋多年,只怕不仅是清王身边有不少苍月的细作,便是连扬州的傅王叔那,也是凶多吉少!”
人群中,仍有人坚持对大魏抱希望,朗声道:“我大魏如今拥有汴城军十八万,加上扬州有十五万,我们南方仕家联合起来,手上总共也有二十万,这五十三万的人马,何必忌惮苍月?古侯,只要您一声令下,吾等皆追随于你!”
“是,皇上有了我们相助,方保住大魏河山,他日只会论功行赏,又如何会收回兵权。”
“不错,我们南方仕家,坐拥兵权已有百年历史,如何说拿回就拿回?古侯,您发个话,下官等人都是听您的!”
此话一出,殿内霎时豪气万丈!
“秦邵臻为了防守,将通州城打造成一座铜城也不过如此,而汴城以南,建州以北,一马平川,可势如破竹!”顾城风一句轻轻松松的话瓦解了众人所有的信心,“南方仕族私募军团,各自训练,如一盘散沙,说是二十万,只怕到了战场,还抵不上肖妥尘手中的五万骑兵!”
众人闻言后,七情上脸,惶恐、怒色、冷嘲皆有所不同,唯古卫扬气定神闲道:“倒要请教先帝爷,这汴城还能守多久?”
顾城风身旁的少女仿佛无声冷笑了一下,便听到她再次轻描淡写地开口:“半个月!”
古卫扬不阴不阳的扫了贺锦年一眼,刚想斥一句,贺锦年眼波先是睨向顾城风,两人心有灵犀般地一笑,已然接了一句,“半个月打到定州!”
此一言,惊了四座,议论之声频起。
“不知这位姑娘何以口出诳言!”谭荣忍不住,定州是他的祖籍,“便是如贵国皇上所言,南下势如破竹,但三十万人马行军也要半个月,这位姑娘……”
裘重天向来以脾气火爆闻名,早在顾城风露出真颜,以苍月之尊居高临下,睥睨众人时,他已然坐不住,此时被公然蔑视大魏的武将如此不中用,几乎等于公然直接煽了他们一个耳光,也不待谭荣话说完,几乎跨出,手握剑柄,眼珠瞪如铜铃,“奶奶的,这一殿爷们说话,哪轮得到你这娘们多嘴,还敢大言不惭,半个月能打到定州,你当这是玩你娘们的家家?”
“噤声——”顾城风霎时眸光覆霜,桃花眸缓缓扫过人群,眼中的冰雪平息了众人低低议论之声,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朕的女人,何需诳语,别说是半个月,若她出口是十天,朕必定如期信手奉上大魏玉玺!”
裘重天干吼一声,血气冲向大脑,也顾不得谭荣誉频频暗示,“放屁,如今坐统苍月江山的是顾容月,如今你不是是个先皇,你有什么能力——”语声突得一噎,也不知是何物突然卡到咽喉处,同时,嘴里腥甜弥漫。
裘重天猛咳地一声,吐出整整一大块的葡萄的同时,还有两粒的门牙掉落了下来。
裘重天抹了一下嘴角,瞪着双眼恨恨地环视四周,骂道:“谁,谁暗算老子,有本事出来跟老子单挑!”
裘重天堂堂的二等将军,又是武举出身,身上的功夫也是一等一,怎么会当场被人打落门牙!
众人惊骇,本能地看向阶上高台,顾城风身后的影卫一动不动地伫立,如泥塑般,眼角未见一丝晃动。
而顾城风是苍月的帝王,以他的身份,实在不必暗袭。
惟,他身边的那个白衣少女,一脸不在意地剥着手中的葡萄。
今日的风采是属于顾城风独有的,她权把自已当成一樽花瓶,可她决不能忍受一个大魏小小的参将敢对着顾城风爆粗口。
“裘将军,请息怒,有话慢慢说!”谭荣是文臣,他担心局面一时控制不住,届时吃亏的肯定是大魏一方。
裘重天却立即抽出腰中长剑,直指贺锦年,“小姑娘,你莫仗着有人撑腰,就不知死活,这事和你无关,老子不想被人说欺负小姑娘!”同时,阴鸷的眸光落在了帝王身后的西索月身上。
若贺锦年手中拿着暗器他还会认为这是贺锦年出的手。
可区区一颗葡萄却打落了他的两颗门牙,这种内力,就算打娘胎练起,眼前的少女也未必能练到这境界,所以,他更相信,贺锦年玩着手中的葡萄,更象是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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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番外:正文结束后,网络有几十万的番外,会把之前文中所有的明暗线和辅垫都写清(暂定是古代男女主婚后故事,二是男女主现代的故事),还有一个出版的番外,是应出版社的要求写的,所以,只放在版书上,暂定为前世中,顾城风在万川秋水中受百虫噬咬的情节以及旁白(在公众章节里,里女的梦里就看到),总之,亲们要放百分百放心,月的文从不会虎头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