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在即!可是——
一种不妙的感觉倏地袭上他的心头,简如风不加思索,捏住姚夜辰下巴的两指突然狠狠一拧——
静夜中,“咯嚓”一声,姚夜辰的下颌便脱开。
同时,倾覆下身子,左手按住了姚夜辰的右手,并将碧玉钗抵在了姚夜辰左侧的颈部总动脉上,而简如风的右膝关节亦压制在了姚夜辰的左手。
简如风一系列的动作,只在一瞬间完成。
两张年轻的脸几乎相贴,在呼吸相闻中,床榻上的人平静地睁开了双眼。
两人双眸无声对峙,姚夜辰脸色依旧苍白,神情却不见波澜,只是那一双珀琥晶莹剔透中孕育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简如风眯了眼,带着明显的死亡威胁,随后,缓缓俯下唇。
“轰”地一声,姚夜辰脑子里所剩余的血在一瞬间被抽光,取而代之的是千里冰霜。
从不曾有过的体会……是因为,从不曾有人敢如此冒犯他——
少女的唇瓣异样的柔软、带着冰雪的温度破开姚夜辰浑沌的思绪,让他的呼吸骤然急促,他一动不动,圆睁着双眼,欲图看清压制在他身上的人,却因为太近,视角无法将少女的整张脸看清,仅隐隐感觉,终其一生,这个少女将与他纠缠一起。
她……是谁?
更让姚夜辰感到不解,他失了半数的血液,体温已偏低,而这女子缘何气息如冰雾,冷得直叫人冻住。
可令他无法置信的是,他竟然起了反应,在他身体脆弱得不堪一击,被一个少女强行压在身下,而他的身子竟然毫无廉耻之心地叫嚣起欲望。
他想杀人——
简如风毫无查觉身下人的异样,他没有一丝犹豫地将舌头伸进姚夜辰的口腔,厮磨中,专注地、一点一点地吸出那血蛭蛊,引进了自已的口腔中。
他仰起首,尽量张大口,让小家伙慢慢地延着他的咽喉钻进去。
夜色浓重,在姚夜辰无法移开的视线中,那少女颈项如天鹅般仰着,窗外的月色突然暗了下来,让他始终无法看清身上那白衣少女的面容,惟见少女那一双皓眸,透着一股兵刃般的冷漠。
他是在衣袍被解开时,清醒过来,当时,他的神智很弱,无法分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所以,他安静地任由对方解开自已的衣袍,依然均匀呼吸着,让自已的神智渐渐地清醒。
当对方的指腹抵在他胃上方的贲口,那里传来轻微的蠕动时,他确定,危险就在身边。
如此近的距离,肢体接触,姚族的特殊血脉让他很快感知了对方的意图。
他安安静静地等着那蠕虫回到他的口腔,然后,他会无情地一口咬死它。
尽管这点血液流失,并不会致命,但他自出生开始,就习惯以上位者恩赐天下,并不习惯被人强行掠夺。
他在侍机,在他左手能够得着的地方,有一处机关,只要轻轻一按,便会发出示警之声。
可没想到,这少女竟然知道他的意图,在他咬肌尚未绷起之际,便果断地让他的下颌脱落。
夜色在双方的沉默中流淌着,当简如风确定小血蛭在自已的体内找到最安全的地方时,他低下首,扣住姚夜辰左腕的手缓缓松开,从姚夜辰的眼中确知他不会再有行动时,简如风极为利索地为他的下颌归位。
同时,简如风缓缓收回钗子,锋利的钗尾轻刮过他脖子的肌肤,似乎在告诉姚夜辰,只要他不动,他不会伤他。
是的,对于血仇,简如风从不曾想去报,他自知,以他的力量,想要和整个姚族对抗,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仅想守护好自已唯一的亲人,带着他的母亲远走高飞。
“你……叫什么名字?”姚夜辰声音低沉,听不出具体的情绪,但简如风相信,如果身下的男子稍有反抗的能力,此刻,他必会被他撕成碎片。
少年不语,挺起身子,伸起右手,轻轻地搁在姚夜辰的前额,指尖运了力。
“你的名字!”他不动,强行抗拒覆在自已额上的带来的一波一波诡异的力量。
少年置若罔闻,动作不见一丝的延钝。
在姚夜辰的冰冷视线中,少年的手轻轻缓缓地在姚夜辰的眉间徘徊着,直至姚夜辰双眸渐渐阖上。
感受到身下人的呼吸渐均后,少年方倾下身,唇瓣帖着姚夜辰的耳,催眠的:“睡吧,闭上眼睛,忘了一切,你今晚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梦……”
简如风知道,这道催眠只能暂时封住姚夜辰三五天的记忆,一旦他的体力稍稍恢复,他便会清晰地忆起今晚的一切。
不过,三天,足够他带着他的母亲消失在川西。
少年嘴角渐渐挑起,起身,脱了身上的衣袍,反转穿上后,将长发盘起一个简单弱冠少年的发髻,碧玉钗固定后,跳出窗外,跃上屋后的窗檐,蜇伏看着月色西沉,银霜渐冷。
姚族圣地能人居多,他并没有把握夜行中被人发觉,他不想功亏一溃,只希望广华居的那群仕家女子明日早点来撒播魅力,争相邀宠,让他侍机光明正大地离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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