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徐家,就在靳家的外面,站了好久,冬日的夜晚,夜色比水还要凉,她穿着大衣,站在曾经无数次徘徊过的小河边,水波粼粼,清冷的月光映在河面上,更添了几分凄冷。
“晚晴,不要执拗好吗?你看,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开心多么快乐。”
呵
晚晴只觉得讽刺无比。
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笔交易,所以这么些年,她不会怪他的冷漠,不会怪他的刻薄,更不会要求他爱她,可为什么在她所有的爱情都耗光的时候,在她对他完全地心灰意冷之后,在他把她伤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之后,却来说什么一家人在一起,多么快乐的话。
他把她当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林晚晴站在河边上,清冷的月光映得她的身影越发的孤冷凄清。
她的儿子,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儿子,这是她和他之间,永远都斩不断的牵扯。林晚晴咬了咬唇,儿子的哭声那么清晰,声声都让她心滴血。可是她又怎么能够回去,说:“好吧,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她怎么能啊?
她蹲在那里,头埋进双臂,心里被撕扯般的疼。夜风凛冽,她的大衣裹不住那一身的寒意,她冻得全身都麻木了。此时此刻,她想:老天怎么不让她去死,她再也不要受这种心灵上的煎熬!
“爸爸,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妈妈去哪儿了?妈妈不要我了吗?”小开心哭着在他父亲的怀里,他好怕,妈妈再也不要他了。
靳齐焦头烂额一般,可是他的脾气如此,他又绝不会出去找她的。尽管他几次三番说过,他会好好地待她们母子,好好地补偿她们,但是真的做起来,他的又臭又冷的脾气便会显露出来,就如白惠所说,如果换做是楚乔,他会这样吗?
他可会给予林晚晴如楚乔一半的耐心?
答案恐怕连靳齐自己都说不好。
林晚晴在河边上蹲了不知道有多久,双脚麻木不堪,儿子在靳家牵扯着她的心,她不舍得走,亦不想回到靳家去,她矛盾之极便是十分的茫然。手包落在了靳家,可是手机却在大衣的衣袋里,此时已经不知道响了多少遍,林晚晴恍然听到,便用那几乎冻僵的手指颤颤地将手机掏出来,电话是靳齐打过来的,“你在哪里,开心一直在找你……”
靳齐的声音透着烦躁和急切。
林晚晴咬了咬唇,拔腿便向着靳家的方向跑去。有佣人给她把门打开,她直接跑进了大厅。
靳老太太正一筹莫展地哄着孙子,而靳齐就一身凛冽地站在大厅里,手里还捏着手机,一双黑眸已经望向狼狈的她。
“开心!”林晚晴向儿子走过去,小开心在祖母的怀里,此刻已经恹恹欲睡,母亲的喊声传进耳中,立时就坐了起来,然后从他祖母的怀里跳了下去。林晚晴将儿子抱起来,亲了又亲。
“妈妈,你去哪儿了呀?你不要开心了吗?”听着儿子委屈的声音,林晚晴只恨自己走得太过莽撞,“怎么会不要开心呢?妈妈的宝贝儿,妈妈爱你还来不急呢!”
“喔喔喔……”小开心仍然委屈得在母亲的怀里呜咽。
“快去给少夫人和小少爷准备房间!”靳母吩咐女佣。
女佣急忙去了,林晚晴抱着儿子上楼,一直走到自己曾睡过的那间卧室。把儿子放在床上,亲了亲他的额头,“乖,睡吧,妈妈不会再走的。”
虽然有了母亲的保证,但小开心仍然小手紧抱着林晚晴的脖子,林晚晴不得不搂着他睡。
儿子睡着了,睡得却不是很平稳,呼吸微微粗灼,睡梦中仍然透着隐隐的委屈。
林晚晴将儿子在床上放好,盖好被子,用手轻轻地拍着,直到小人儿一点点地睡沉。
靳齐进来有一会儿了,就站在床铺的对面,但是一直都没有说话。林晚晴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向着对面的男人,“靳齐。”
她一字一句缓缓开口,神色如冰。
靳齐微微敛了眉,林晚晴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我回来,是因为我不舍得开心难过,而你,自从失去小快乐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再和你重归于好。”
她眼看着靳齐一张英俊的面庞,脸色青青白白的变换起来,却是转过了身,又缓缓开口:
“记不记得,楚乔踩到开心大便的那一次,你用自己的手帕亲自给她擦鞋子上的大便。你毫无厌恶之情,擦得那么认真而细致。靳齐,你承认吗?那才是真的爱,包容一切的爱。而你对我,可有一丁点的耐心?”
她说话的时候,又转过了身,一双秀目幽幽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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