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甩衣袖,快步走进酒楼,取出那只还有余温的烤鸭,交到了黑衣人手中去,这黑衣人人影一闪,快速地消失在小二视野之中。
怪异之景让他挠挠头,确实看到了人啊,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
被马匹撞伤的后劲十足,走到幽巷的时候余生已经不得不扶着高墙,额头不断冒着冷汗,全身提不起一股力气。
幽巷之中此刻却是如此寒冷,余生这才意识到问题之严重,不过他还是坚持着,走到了那道小门,一头钻了进去。
圆滚滚的烤鸭顺着地面滚到先生脚下,折起的油纸张开,而余生则一头扑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喘着粗气。
先生见余生这般样子,先是将他身体摆正,接着拉起他的手臂,三指于其上,一指顺其臂,一指掩其后,灰白的左眼转动,浑浊的右眼闪动。
长久之后才放下余生的手臂,“怎得受了如此严重的伤,难道是又回了余府?”
余生受伤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很多次余生都是一瘸一拐走到此处,取了书籍再回去,可是那都是些外伤,远没有今日伤的重,以至于气血阻塞不通。
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不过余生还是笑了一声,“没事的,在街上被一匹野马撞了,休息片刻便好……”
先生也不管他,回到坐处,拿起烤鸭,撕了一条肥美的鸭腿递给余生,余生躺在地上,伸手接过。
牙间布满血渍,大咬一口,道,“回春楼今日的烤鸭,怎么味道变了……”
此语说完,他便没有了力气,只觉得眼前一黑,抬起的手臂瘫软下来,油光发亮的鸭腿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这一昏迷,便不知过了几日,其间迷迷糊糊能听到嘈杂的声音,还有汁水灌进他的喉中,苦涩无比。
等他醒转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其余各处,好像没有了知觉,唯独右手中指,而眼前的景象早已不是一片黑暗,取而代之的,则是紫红色的窗帘,柔软的被褥,充斥着鼻腔的,乃是浓浓的草药味道。
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我昏迷了几天了。”
“少爷,五天了!”
…………
在江宁城外的罗沧江畔,建有数十里之长的渔水码头,长年停靠在此处的船舶不计其数,或大或小,或破旧或崭新。
而在这些船舶之中,有近半数以上,都归属于余家,余家也是这里当仁不让的漕运之主,而这长数十里的码头,余家也占去了最好的地段。
而今日,则是余家家主余安临回城的日子,此地便是早早就空了出来,还有几十人等在岸边。
哨台上也有人高举着旗子,为停靠之船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