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张口,瑾梅却是狠狠瞪了一旁的婆子们一眼:“这是什么地方,容得她这么撒野,王爷和王妃在里面说话呢,还不堵了嘴送去和韵斋。”那些婆子自然不敢怠慢,不知从哪里摸出来块粗布塞进了袁彩衣口中,拉着她向内院走去。
若华坐着油壁车到了和韵斋门前。便看见不远处婆子们带着乔装改扮的袁彩衣也过来了,不由地冷笑一声,进了们去。
“时候晚了,有一桩事原不该来扰了太妃娘娘歇息,只是事关和韵斋,不敢轻易处置了,还是请太妃娘娘瞧过了再做处置。”若华端了参汤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太妃用下,口中低声道。
太妃这些时日却也对若华慢慢有些改观,心里的结也松了些许,只觉得她理家处事也很是有几分见解,便点点头道:“你说来我听听,莫不是和韵斋的丫头错了规矩了?”她目光向着一众伺候的丫头们溜了一眼,众人顿时心里一紧,忙都垂着头恭敬地立在一旁。
若华低声把今晚前院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与太妃听了,末了更是叹道:“自打王爷吩咐过,这府里我也都细细交代了管事的婆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仔细提防着,可还是不曾想有人带了牌子闯了前院去,竟然还敢说是和韵斋的人,更是胆大妄为,我今儿听婆子们说了,不敢私下定主意,瞧也没敢瞧就让她们先带了人过来,请太妃娘娘瞧过了,再做处置。”
太妃不禁皱紧了眉,一把推开了若华手中的汤碗,咬牙道:“竟然有这等事,人还是和韵斋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干有这些说不明白的勾当,日后岂不是要惹出什么大乱子来。人在哪儿那,带来给我看过了,一顿打死才好呢。”
若华忙搁下汤碗,拜下去切切道:“太妃娘娘恕罪,都是若华的不是,持家无方,才让那起子奸猾存着歪心思的人钻了空子,惹得太妃王爷生气,真是该死。”
太妃叹口气摆摆手道:“你也不必都揽在身上,我虽然年岁大了,事情却还是瞧得清楚,先前你未进府,这府里便是阳奉阴违的大有人在,你过府也不过这么些时候,哪里又顾得过来,不过是拿了笤帚扔了簸箕,终究是难全。”她顿了顿,“今儿既然是和韵斋的人犯了规矩,索性就做个样子给她们瞧瞧,真打量王府里没了规矩了,就给她们立个规矩,莫要等到坏了事再设法补救也就晚了。”
若华低声应着,照着太妃的吩咐起了身,又听太妃问道:“去把那丫头带过来,我倒要瞧瞧是怎么个铁了心不守规矩的人。”
几个婆子得了通传,只觉得自己这等粗使婆子如今竟然能见到太妃娘娘,更是满心欢喜,忙都推着袁彩衣向着正房走去,袁彩衣双腿如同灌了铅,只恨自己为何会落在这帮人手里,却是不得不被推着前行,在进正房时却是被高高的门槛绊倒,跌伏在地上,发髻也乱做一团。
太妃在上边见了更是气恼,喝道:“还不好生跪着,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袁彩衣哆哆嗦嗦地跪直了身子,却是不敢抬头,只恨自己不能逃了出去,再没有了当初那股子魔怔了的勇猛了。后边的婆子可是不等她多想,径直上前按住了她,用手强抬起她的头,让太妃和王妃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