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梅点点头,又道:“茗芜院的婆子传了消息过来,说是昨儿秦夫人去了那边。与岑夫人说了好一会子话才走,后来岑夫人便使了小丫头出了园子去……“
若华自然也知道那几个婆子不好打探地太紧,能知道这些已经是不错了,她手指轻轻叩着扶手,思量着道:“看来秦氏是有意要下手了,她素来视岑氏为心头大患,如今也是耐不住了。如此,我便可以省省心,让她们二人互相斗法,倒是可以分身料理牙行的事了。”
瑾梅笑着道:“是,今日那邓牙婆还打发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一应物件都准备妥当了,只等吉日开张了。”
“她可请了人帮手?只她一人怕是难以顾全。”若华饶有兴趣地问道。
瑾梅换下桌案上已经冷了的残茶,送了热滚滚的新茶上来,笑着道:“她倒是个有心思的,却是在京里拉了另外几位牙婆进来一道帮衬着,奴婢斗胆做主让那三位也签了契书,请王妃责罚。”
若华微微笑着:“这是好事,哪里会责罚你,有你替我操持着,也能省些心思。只是不知道那些把式操练地如何了……”她有几分放心不下,这边的牙行倒是紧锣密鼓地准备着,镖局的事却是没个合适的人给料理,刘婆子这些女流也不好出面,怕是还得想法找个可靠的人是正经。
茗芜院里,画眉端着一碗野参乌鸡汤,向着四个婆子笑着道:“方才厨里送来的汤,还热乎着,我这便端进去给夫人用了。”又压低了声音道:“说是还有小半吊子在火上煨着,是特特留了给几位大娘的,平日伺候夫人也辛苦了,也该歇上一歇。”
那四个婆子却是笑得欢喜,点点头,口中少不得客气一句:“有劳姑娘惦记着。”倒是让了她进去。
画眉见她们四个退了下去,忙端着碗盏进了房来。岑氏正坐在桌案边,手里却是拈着针线,在缝着一件小小的衣裳,想来是给腹中的孩儿所做。
画眉上前放下碗盏,轻声道:“夫人也歇一歇吧,做这些个费了眼睛,又短了精神。”
岑氏放下那件阵脚细密的锦缎小衣裳,点点头道:“也该备起来了,又不放心给那些手里没个轻重地做了去。”
画眉看看四下无人,忙低声道:“夫人,昨儿您让去打听的事有了消息了。”
岑氏一惊,忙问道:“如何,你快说。”
画眉却是低低声答道:“莹心阁那边如今防得紧,寻常问不到,还是从杂役上的一个婆子口里套出了话来,说是前几日秦夫人打发人跟着采买上的出了府一趟,却不是为了买什么,只是带回了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袱,里面是什么却是不知道,只是后来她隐约听那几个丫头私下悄悄说起什么药丸之事,待要细问,却是谁也不肯说,只推说她听岔了,不曾有什么药丸。她想来想去,也只这件事颇为蹊跷,说与玲儿听了。”
岑氏一时脸色大变,口中道:“难不成,她也得了这药方子?这,这怎么会呢……”这求子灵药可是十分灵验,若是秦氏也得了,想来不多久也会怀了身子,如此自己便不那么得了先机了,到时候连着有两个庶子,只怕王爷未必会高看了哪一个去。
想到此处,她哪里还坐得住,急忙吩咐了画眉道:“你让人打探明白了,可是真的是那秘药?若真是……只怕咱们就要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