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力心虚，没敢和北宫雁再说什么，去伙房打了热水和早餐，回到西屋，姚梦云正坐在梳妆台上，托着腮，看着院子里正在练枪的北宫雁，嘴角上挑，眼角带笑，像一只小狐狸。

田力回头看了一眼北宫雁。“少庄主，你什么时候喜欢看人练枪了？”

姚梦云瞅了田力一眼。“你不觉得她今天有些古怪么？”

“有什么古怪的。”

“你是不敢看，还是不想看？”姚梦云轻声笑了起来。“她今天出枪的动作和你很像呢。”

田力一怔，探头一看，果然如此。北宫雁出枪的动作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可是在他这个内行人的眼里，她出枪时身体更加协调，发力也更流畅，虽然还没练成整劲，但已经明白了整劲的意思，摸到了门径。按照这种方式练习，她用不了半年时间就能正式跨入整劲的大门，练出那两条大筋也是迟早的事。

我靠，这才是真正的练武天才啊。

“明师出高徒。”姚梦云的语气有些怪。“你什么时候也教我两招防身？”

“你有我……们保护，学什么武功啊。”田力连连摇头。姚梦云霸道三重境，不会武功已经那么厉害了，再练武，还让不让人活了。他忽然觉得不对。“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教的？”

“不告诉你。”姚梦云站起来，一扭身，将田力往外推。“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田力出了门，站在廊下，看着北宫雁在院中练枪。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北宫雁流畅的动作变得生涩起来。她停住了，拖着枪出了小院，去了后花园。田力耸耸肩，没有跟上去，跟上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如装聋作哑，当没看见。

——

过了两日，中秋节的上午，胡桃儿亲自将田力订制的枪送了来，一杆铁枪，两杆龙筋木枪。铁枪由浑铁铸成，经过胡桃儿特殊处理，只有五十七斤，外表漆成血红色，看起来和烈火燎原一模一样。

两杆龙筋木枪各长一丈二，比普通的龙筋木长两尺左右。一方面是龙筋木贵重，胡桃儿舍不得浪费，一方面也是田力要求。这两杆枪是准备给北宫雁和姚小蛮的，虽然比她们常用的枪长两尺，使用难度至少翻了一倍，也重了三斤多，可是只要她们能掌握，将来不论与人比武还是上阵，这两尺都能让她们生还的机率大大提高。

见田力满意，胡桃儿很高兴，拜见乌衣国士去了。田力拿起一杆龙筋木枪，塞到北宫雁手中。

“试试。”

“给我？”北宫雁很意外。

“你是少庄主身边的侍从，有杆好枪很重要。这枪比你的枪长，也要重一些，不过我相信你能掌握。”

北宫雁有心拒绝，却又舍不得。她不好意思地看看姚梦云，姚梦云抿嘴一笑。“田力说得有道理，你就辛苦一些吧。以你的天赋，有田力言传身教，你一定能用好这杆枪的。”

北宫雁的脸腾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