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回受审,不料追捕者竟连连丧命。
直到后来,谈太师亲自出手,与奉常寺太祝王青阳、亚祝安知命,还有亚祝宁尘,四大绝顶高手联起手来,才诛杀了这个叛徒。”殷受听得差点儿咬了舌头,谈太师何等厉害啊,谈太师加上奉常寺太祝王青阳,还有安知命和宁尘两位亚祝,这四人联手,恐怕就是天下的仙人下界,也有一战之力了吧
?
那位前奉常寺少祝……他得何等厉害?”
月酌老人瞟了殷受一眼,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禁微微一笑:“那位神官固然厉害,可他妻子是九尾狐族啊。
你别看九尾狐族被逐出四灵,贬成了卑贱的妖狐,可这只是名声地位贬低了,九尾狐族的天赋本领却是依然存在的。那位九尾狐女,比她天资盖世的丈夫还要厉害的。”
殷受恍然道:“原来如此。”
月酌老人苦笑道:“其实如果只是要杀他们,太师与太祝两人,持了奉常寺的镇寺之宝千机剑、镇魔鼎前去,也是绰绰有余了。
只因谈太师爱才,到了那般时候,仍然希望他期以重望的那位年轻神官能够迷途知返。他想抓活的,才动用了这么大的阵仗。”
月酌老人摇摇头,慨然道:“可惜了,那位年轻神官终是不肯回头,宁愿一死。”
殷受听得悠然神往,忍不住问道:“这位神官,叫什么名字?”
月酌老人抚须道:“他叫……陈道韵!”
殷受听得怦然心跳。
室内一时寂静。
许久,殷受才咳嗽一声,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问道:“师父,你说的这一切,跟那姬国牧师苏护,又有何关系呢?”
月酌老人道:“那陈道韵虽然倒行逆施,背叛了奉常寺。可是这等人杰,又岂能没有几个过命交情的朋友?那冀州苏护,就是他的一位生死之交。
他与九尾狐女逃逸期间,就曾受到苏护的收留。苏护还想把这二人送入西极无尽海,以躲避奉常寺的追杀。
谈太师、王太祝等人一路追杀,就是在冀州城外,将陈道韵夫妻诛杀的。苏护既然庇护陈道韵,他又安能不受制裁?
他伏法后,他那妻子被迁入中京,显然也是受到了奉常寺的制裁。老夫只知道那妇人被押入中京,此后她是死是活,便连老夫,也不知道了。”
月酌老人淡淡地道:“老夫坐镇中京,只管护佑你大雍之主的安全。余事概不关心,所以也不曾打听过。况且,此事被奉常寺视为莫大丑闻,他们也不愿张扬。”
殷受眼珠一动,叹息道:“哎,那位陈神官大好的前途,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妖女,前程尽毁呢,可惜啊!那位陈神官就这么死了?连一个血脉后人都不曾留下么?”月酌老人摇头道:“九尾狐族血统高贵,比老夫……咳!比老夫所知的凤族、龙族也不遑稍让,因而是要受天道限制的,他们子嗣传承本就极难。更何况这位九尾狐女是跟
人族联姻,想诞下子嗣更是艰难,哪那么容易?”
殷受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心中电闪,急急思量,以前我就觉得陈大哥言语有些不尽不实,他该不会……是那陈道韵的后人吧?
不会不会,不可能!
那陈道韵叛教前是奉常寺的心肝宝贝,叛教后是奉常寺的心腹大患,他的一举一动,奉常寺一定一直保持着关注。
据说那天狐一族孕育后人,比那个三年零六个月才出生的娜扎时间还长,要足足孕育九年呢,这么长的时间,如果陈道韵的妻子有过身孕,不可能瞒过去的。
这样一想,殷受便是心中一宽。但他还是有些莫名地烦乱,便暗暗思忖:“苏家的下落,我是不能帮大哥打听了。我还得想办法打消大哥的念头。不然一旦惹得谈老头儿怀疑……那老家伙一瞪眼,我都害怕的,可不能让他盯上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