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老爸突然被这蠢物压住,情急之下骂了脏话,记者赵遥则锲而不舍地把话筒对准老爸,“请问,你被大队长压在下面,有什么感想吗?有什么话想对你的孩子说吗?”
“等等!”副队长突然皱紧眉头,喝住了想要包围上去的大家,他指着任阿姨说,“我……我好像认识你,你不是前些rì子公映的大烂片,《唐伯虎大战楚留香》的武术指导,任红璃女士吗?”
“诶?居然是名人吗?”扫黄队员们一个个都愣在原地,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在用冷劲打中了大队长的后腰,至少让他两个月尿频尿不净之后,任阿姨稍微平复了点心情,她冲着副队长一扬下巴:
“哼,没想到扫黄大队里还有关心功夫的,我以为你们光对付不穿裤子的人不需要功夫呢!《唐伯虎大战楚留香》我是参与了,我也承认那是一部烂片,不过你们在跟我动手之前,最好应该记住,我还有个身份是女子散打世界冠军!”
这个名号一报出来,以副队长为首的扫黄队员都浑身一震,暗骂自己捅了马蜂窝,倒是记者赵遥的两只眼睛放出了探照灯一样的光芒。
他撇下在大队长身下苦苦挣扎的老爸,用光速冲到任阿姨旁边,递过话筒问道:
“请问任红璃女士,你现在的心情恐怕非常愤怒吧?”
任阿姨点了点头,“非常愤怒!”
赵遥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任阿姨的娘家人,任阿姨说的任何话他都感同身受。
“任红璃女士,你曾经为国家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现在国家这样对你,你是不是感到很不公平啊?”
“诶?你这么说,稍稍有点吧……”
“不!任女士你太善良了!”赵遥满腔悲愤地喊道,“曾经的散打世界冠军,居然沦落到如此田地,实在是令人痛心啊!”
“这……就算我拍了《唐伯虎大战楚留香》那个烂片,也不至于说我沦落了吧?只是朋友所托……”
完全不理会任阿姨的解释,赵遥眼含热泪地面对摄像机镜头,“观众们!你们是否还记得,奥运会举重冠军邹chūn兰退役之后,因为生活无着当起了搓澡工呢?”
“现在……现在悲剧又重演了!”赵遥用没拿话筒的手比向目瞪口呆的任阿姨,让摄像师给了任阿姨一个特写。
“获得过女子散打世界冠军的任红璃女士,因为得不到体育总局的照顾,迫于无奈只好当起了应召女郎啊!这是何等的悲剧啊!体制问题!绝对是国家的体制问题!!”
他感情真挚地指向被压在大队长身下,几乎断气的老爸,愤恨不平地说:
“就是这个家伙!这个书呆子模样的人,用2000块钱和为国争光的任女士做了**易,用他丑陋的器官玷污了任女士的**——这是多么令人悲伤的故事!而造成一切不幸的根源,就是体育总局!就是我们国家的体制!”
不光是任阿姨和老爸,赵遥这番神论把扫黄队员也惊呆了,他还想继续往下说,任阿姨猛醒过来,一个连环腿踢飞了赵遥手中的话筒,还有摄像师肩头的摄像机。
眼看沉重的摄像机就要摔在地上,赵遥很有牺牲jīng神地扑过去,要把自己的身体垫在下面,但是任阿姨又自上而下地补上了一脚,于是摄像机在赵遥的肚皮上碎成了两半,赵遥也疼得昏过去了。
在失去知觉之前,他用颤抖的手摸出了上衣口袋里的录音笔,竭尽全力想交给摄像师。
“小王,一定要把这个交给台长……就跟台长说,赵遥我尽力了……”
任阿姨面无表情地向摄像师伸出手,摄像师很识趣地把录音笔交给了任阿姨。
因为有不少剧作家朋友,任阿姨似乎很熟悉录音笔的使用,按了几个按钮就把录音笔还了回去,里面的资料当然都清空了。
虽然这件事是扫黄大队犯错在前,但是毕竟有好几个人(包括记者)被任阿姨打伤了,于是附近的公安局又派出了更多jǐng力把任阿姨和老爸控制在房间里,想要连夜请示领导再作打算。
“我倒不怕他们,”因为无聊和老爸在房间里喝啤酒的任阿姨说道,“只是有点担心事情闹大,会传到我女儿耳朵里。”
她犹豫不决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机,“我家老头子是好几任市领导的健身顾问,要是我给他打电话的话,事情眨眼就能解决,但是我和老头子好久没说过话了,现在去求他,肯定要被他挖苦……”
一边担心事情闹大,一边担心要被迫和老爸在房间里过夜,任阿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爸突然灵机一动,“我朋友以前经常被扫黄大队抓住,每次都是我们会长——就是HHH同好会——捞他出来的,要不要我打给这个朋友试试?”
任阿姨鄙夷地看着老爸:“你有一个经常被扫黄大队抓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