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九源不是犯人,甚至连犯罪嫌疑人都不是。
没有苦主状告,官府又没有查到案情发生,此次传唤他过堂问话,纯属例行公事,因为这件事最近闹得动静太大,府衙不得不做做样子,平复一下躁动的舆论。
但普通百姓显然并不这么认为,既然府君大人说了要戍九源过堂问话,是不是说明府君大人已经掌握了戍九源违法犯罪的证据,开始向他开刀问斩了?
这天一大清早,府衙前人山人海,把整个东平府府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
张同知吃一堑长一智,上次定王府前报名时出的乱子给了他深刻的教训,因而这次安保工作他做足了准备,出动了上百守卫现场维持秩序,确保不会再闹出什么乱子。
辰时刚过,戍九源身披甲锐,身着官衣,骑着高头大马而来,团练府辖下的兵卫们手执长枪大刀,步列统一,军容肃整,精神面貌比起那些吊儿郎当的府衙守卫要规整的多。
戍九源的到来,引起府衙前一阵骚乱,那些不怕事的读书人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十恶不赦之徒,大声疾呼着要对他进行惩处。
府衙守卫与团练府卫兵数百人急忙维持秩序,这才稳定住了局面,戍九源顺利穿过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进入东平府府衙。
“嘿嘿,这下有好戏了,看来咱们大宋还是正义之士居多啊!”赵冕混迹于人群之中,看着群情激愤的读书人,不无感叹的说道。
梵羽连连摇头,叹气道:“我倒不这么认为。”
赵冕“哦”的一声,倒是有些诧异,问道:“为什么?”
梵羽反问:“说戍九源是乱臣贼子,可有人证物证?”
赵冕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想必确有此事,总不能几千人都凭空污蔑戍九源吧?说不定张同知已经证据在握了呢!”
梵羽说道:“即便是张同知证据在握,但在没有宣判戍九源有罪之前,他仍旧是朝廷命官,我们又怎能妄加定论他有罪过呢?”
赵冕一愣,之前一直跟着瞎起哄,貌似没有想到这一关节,他想了想说道:“梵兄所言极是。但这么多人声讨戍九源,难道是有人想利用民心大趋来扳倒他?”
梵羽干咳的笑了笑,心道这个想利用舆论来给张同知施压,继而达到扳倒戍九源的人就是自己……
“我的意思是,民众要加以开化,教他们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能人云亦云。民心不稳,则易生变,早晚要出事故的。”梵羽解释道。
赵冕摇摇头,做不敢苟同状:“梵兄这话说的太过了,你看这些人身着儒服,十个人里面有八个是读书人,难道他们都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