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再早一些,他就被堵到屋里了。
没有骂他,难道主子体谅他了?
要不这么大碗的肉怎么会视而不见。
这么一想,初一美滋滋了,贼溜溜把碗放床底下竹篮子盖好,小眼睛眯着凑过去搭话,“主子,您怎么没歇着啊?呃?您脸怎么这么红啊,还好多汗?是不是哪不好?”
脖子被固定着,脸就得毫不遮掩的被看,褚元澈也无可奈何,只得讪讪的打马虎眼,“无事,累了而已。”
“累了就去牀上躺着啊,我扶您进去。”初一不疑有他,就要上前。
“不必。”褚元澈话接的急,强装怒容,“去拔草去,师傅交待的你难道忘了,不要想偷懒!”
呃,看来主子还是没有体谅他,初一又成了苦瓜脸,扭头走出两步觉得不对劲又跑了回去,“主子,您这穿的?您衣裳呢?”
一个人没有,披着个被单在堂屋坐着,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去而复返,没有把人打发走,褚元澈更不自在了,尤其是提到身上的被单,“….呃,那什么,叶蓁贪杯喝高了,把我衣裳弄脏了。”
“弄脏了?奥,那死丫头吐您身上了啊!”初一愤愤然,恨不得摩拳擦掌,想到那天的毒打气焰又灭了,“主子,这么着哪成,我给您拿衣裳去。”
说着话,初一就往西屋走。
“不许去!”褚元澈厉声制止,待看到初一扭过身来蒙蒙的表情,才敛眸解释起来,“叶蓁发酒疯睡在里头叫不醒,师傅说了让你离她远点不是嘛,你不用管我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初一小老鼠眼转了几转,蒙蒙的脸更蒙了,满满的不可思议,“….叶蓁、那死丫头睡、睡在里头?主子,她霸占了您的牀把您挤出来了啊?您怎么…不成,这哪成!我去叫她!”
“不许去!”褚元澈彻底冷下脸,本就冷毅的面孔更是威严,“出去!”
主子怒了。
初一不敢违背,只能蔫头耷了脑的慢吞吞离开。
霸占了主子的牀,主子似乎没有生气,还不声不响的坐在外头撑着,还不让他去打搅?
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月上柳梢头。
“丫头,徒儿,快起来,吃糖饼喽!丫头…”
睡得昏天黑地,叶蓁终于被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吵醒了,手扶上晕乎乎的头,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睁眼,周遭昏暗,模模糊糊的,肯定不是她的屋子。
那?
哪啊?
没工夫想,最重要的是外头的人喊个不停。是师傅,她就打起精神应了一声,“师傅,来了,这就来。”
“丫头,快点!为师还等着你拜师呢!”
人走了,耳边静了,她就撑着坐起来。
身上东西滑落,她顿时觉出不对来。
只有那一点遮羞布了,衣裳呢?谁给她脱得?
估计是婆婆了。
除了她,别人也不可能给她脱衣裳啊。
睁大眼睛细看,这里….
天天从早到晚待在这里,太熟悉,就算天黑看不清,她还是很确定。
这是冷面门神阿澈的屋子。
她怎么睡在这?
婆婆绝对不可能让她脱了衣裳睡在这里啊。
那….
努力回想着睡着前,好像喝了酒,她扶着阿澈回房,然后就没了。
想到头疼,还是断片。
阿澈那小体格对她怎么样是不可能了。
那估计就是她醉了霸占人家牀,还图舒服脱了衣裳睡。
这样一想,她就羞愧的捂了脸。
虽然不知道都干了什么,就这一样已经够看了。
丢脸!丢脸!
没脸见人也得见啊,发晕当不了死,她还是爬下牀,轻车熟路的摸到桌边找了火折子点燃蜡烛。
拣了衣裳穿上,迈步出屋。
寻着声音,人都在东边屋前的空地上说笑,她到井边洗了把脸也凑了过去。
“丫头,来的正好,新出锅的糖饼,来,尝尝。”无忧嘴里嚼着东西,笑哈哈的招手。
柳慕白窝在椅子里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哎,来,先喝个醒酒茶。”
“谢谢。”叶蓁接过开喝,眼睛不时偷瞄着身旁的人,依旧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嘛。
看来,她应该没有发酒疯。
至少,发的不厉害。
“….那个,阿澈,不好意思,喝多了占了你的屋子。”道歉还是必要的,叶蓁很是谦恭。
褚元澈目光游移开去,“无碍。”,只低声丢过去两个字。
现在他已经不敢直视这个小丫头了,而且,他觉得,很久可能都不能。
做了亏心事,哎。
那个样子,是生气了吗?
叶蓁这边正疑心着,就听初一那边道,“哪是光占了屋子,你还吐了主子一身,没看见主子衣裳换了嘛。他怕吵着你,围着被单坐了好半天,外头晒的衣裳干了才…”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