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馆二楼,张铁大口灌着啤酒观看着大屏幕上火热的足球赛,半晌才漫不经心地转头瞭一眼监视屏幕,并没有太大警觉。
作为市里数得着的黑道势力,他们的老板跟市里不少头头脑脑们都有些关系,若是警察那边有什么大动作的话完全能事先得到通知,再加上这老城区环境复杂大队人马很难迅速进入,又有周边小弟们充当眼线通风报信,有什么大动静的话很难躲过他们的注意,这也是老板尽管名下有好几栋办公楼和夜总会,但却仍然坚持将大本营留在这里的用意。
事实上这套监控装置从安装到现在,也就偶尔在抓到过几个不知深浅的蟊贼上立过功,还从没碰上过什么变故,因此张铁哪怕知道自家老板今天正在楼上开会,也照样懒懒散散,将绝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大屏幕的球赛上。
突然,张铁目光扫过监控画面时轻咦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抓起一个对讲机吩咐道:“老刘,下面来了个生眼的,去探探底,如果是过路的马上赶走。”
“知道了。”
对讲机里传出一个瓮声瓮气的答复,张铁看见监控屏幕里的谢非尘并未进入大门,而是往旁边走了两步后抬手按在台球馆墙壁上不动,正纳闷间,蓦然监控画面一声滋溜迅速波动起来。
“怎么回事,设备出故障了?”张铁蓦然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不止眼前注意的这个屏幕,其余屏幕也开始模糊扭曲起来,大片的雪花白就如病毒传染般迅速扩散开来,转眼所有监控画面就变得一塌糊涂,失去了信号。
“喂,喂,老刘,楼下发生了什么事?听得见吗?喂喂?”张铁急忙拿起对讲机呼叫同伴,却发现对讲机里也是一阵杂音,传出的同伴回答变形失真得如滑稽剧般荒腔走板,根本听不清内容。
“搞什么鬼?是屏蔽仪?”
张铁开始不安起来,想起了自己在电影里看过的那种电子干扰设备,莫非是有人用这种东西在对付我们?MD有必要吗,也太夸张了吧,难道是特种部队打来了不成?
“啊呸,瞎琢磨些什么呢。”
啐了一口,张铁把这些胡思乱想的杂念扔到一边,起身准备下楼查看情况,不管如何,他总觉得现在这情况跟刚刚那个监控拍到的人影脱不了关系。
噼啪噼啪!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张铁站起身子的时候,头顶大厅上那架昂贵奢美的吊灯也好像碰到了故障,在啵裂的声音中闪烁数下后停止了发光,大厅顿时昏暗了下来。
这下子张铁真的感到有些发毛了,一弯腰从沙发底下抽出柄开了锋的三棱刺来,另一只手持着电筒,戒心十足地朝着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他隐隐仿佛听到楼下传来几声闷响,但这扇隔断一二楼的大门是特别定制的,厚实无比,隔音效果异常出众,因此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幻听了。
“老刘、龅牙、瘸三!”张铁拧开大门,一边呼喊着本该在楼下的同伴,一边戒备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楼下同样幽暗一片不见半点灯光,张铁的叫喊声如泥牛入海般丝毫没有回应,不由得心中一沉全身汗毛悚然激立,打开电筒让光柱在身前横扫,谨慎地摸索着前进。
虽然台球馆占地不小,但终究不是什么巨型建筑,张铁哪怕小心翼翼之下缓步前进,片刻后也找遍了大半地方,却仍然不见楼下原本应该在的多名同伴的踪迹。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巨大压力之下张铁心中逐渐烦躁起来,有些失控地面容扭曲着,猛地一顿步:“不行,情况不对,我得上去报告老大。”
张铁就要返回楼上,转身之际电筒光柱却不经意扫到了台球桌旁一张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