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档子事?”宁王好笑:“你倒是挺明白的嘛!”
慕凡小脸一红赶忙低下头去:“奴婢知罪。”
“上一次为了救命,本王应承了你,今次~”
“亦是救命,娘娘她已是病入膏肓,若是连裕王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奴婢怕娘娘熬不过几日了。”
“你这婢女!”宁王已是无言以对。
潮湿的地下监狱,腐烂的霉味蔓延,慕凡扶着穿着便装的桃花一步步走下石阶。前后狱卒相护,因着是宁王爷的吩咐,这些人对她们倒算客气周到。
左右两边木头柱子订成的牢房时不时有人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大手喊道:“冤枉,冤枉啊大人。”
桃花被吓得猛烈急喘,身侧的狱卒们赶忙拿着棍棒上前拍打几下制止他们。
走了许久总算到了最末端的牢房,那披头散发蜷缩在地的男子,狱卒还未开口,桃花已是认出他来。
桃花放开慕凡的搀扶,小跑上前:“阿裕~”
那蜷缩在地的男子身子一颤猛然朝他们望来,在确认那不是幻觉之后,他又赶忙将脑袋埋了回去。
“快打开!”慕凡吩咐道。
一边的狱卒赶忙识趣的打开那铁锁链锁着的牢门。
桃花奔入其中,蹲在那男子面前:“阿裕,是我呀!”
慕凡将一锭银子塞入其中一名狱卒手中:“此乃娘娘的一番心意,请几位哥哥们喝酒的!”
起初那狱卒还推三阻四,后见慕凡诚意十足他才勉为其难的收入囊中:“行,你们慢慢聊,一会子要走了只管叫人。”
“多谢几位哥哥了。”慕凡笑着朝他们俯俯身。
此番他们三人被锁在同一间牢房里,慕凡为了不打扰到他们二人,自个儿寻了处偏僻的角落,在地上抱了几捆枯草叠好后坐在一旁。
裕王努力的躲着桃花,桃花使劲的要去扳正他身子。
“阿裕,你就这般恨我?便是死也不愿见我?”
听她道出一个死字,那裕王赶忙抬头望向她。
桃花沾满泪痕的小脸朝着他浅浅一笑:“阿~裕~”
“你来这里作甚?”裕王总算开口,声音嘶哑。
桃花伸出枯瘦如柴的纤手抚摸他布满沧桑的脸颊:“我来瞧瞧你,听闻你要~”道至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裕王蹙了蹙眉:“你晓得,我最不愿瞧见的便是你哭。”
“阿~裕~”桃花再也止不住抱着他便大哭起来:“当年我并未背叛你,我有去寻过你的,只是~只是~他拿我爹娘威胁我,我别无他法!”
“你~”裕王震惊不已,想来这么多年,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她也一直为她的家人死守秘密,如今那人已死,她又何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