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
秦知贤靠坐在床上,细眯着眼,额鬓涔涔的汗珠,泛白的唇瓣。
圣手国医张池苍老的手搭在贤王的脉搏处,一双细长的眼眸,作思虑的模样。
白晓生与日在一侧,谁都没有开口,安静的等待。
忽然,一身罗裙的缂针,盈步而来。
她微微福了福身,“缂针拜见王爷。”
白晓生厌恶的表情,厉声道:“你还敢来,还要害王爷到几时。”
当天,若不是她告诉贤王,岳灵楚被太后带进宫,他怎么会不顾身上的伤依然去救她,如今越来越严重。
他将所有的怒气,都迁怒在了缂针身上。
缂针闻言垂首,眼里闪闪的泪花。
少顷,听到秦知贤略带沙哑的嗓音。
“晓生,不关她的事。一切都是本王自愿的。”
“自愿,”白晓生冷哼,“我认识的王爷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怎么真对她上心了。”
三分讥讽七分打趣的话语。
秦知贤倏然睁眼,凤眸闪过一抹温情。“她……不同。”
白晓生上前,纤白的手指挑起缂针的下颌,半醉半迷的双眸,上下打量她脸颊的每一寸。
啧啧摇头,轻启唇瓣,尽是嫌恶。“如此丑陋的一张脸,也配喜欢王爷,还真是恬不知耻呀!”
缂针被他挑起下颚,不得已对上他的眼眸。他拥有令女子嫉妒的容颜,吹弹可破的肌肤,星辰闪耀的瞳眸,恰比胭脂的唇瓣。
他轻扬的嘴角,睥睨一切的神色。
缂针圆睁的杏眸,蓄满了泪水,尽是委屈。
一滴滚烫的泪珠滑过两指,行行清泪,啜泣低吟。
白晓生眼眸一眯,闪过一抹厌弃,颓然的松开夹住她下颌的手。
“晓生,过了!”秦知贤淡然道。
白晓生冷冷扫了一眼,忽而柔情脉脉的对上秦知贤,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王爷怜香惜玉的功夫愈发见长呢!”抛了下媚眼,“怎么真想效仿娥皇女英吗?”
秦知贤勾起薄唇,“贤王浪荡之名,可不是虚传。怎么身为本王的男宠,这点容人器度都没有。”
白晓生哈哈一笑,美人摇曳之姿,魅惑心神。
缂针敛袖轻掩薄面,强忍住哭声,倏然听到那翻话,敛袖的手微微颤动。
“张太医,王爷的伤势如何?”白晓生问道。
太医摸着冗长的胡须,“若再动一分,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
秦知贤收回手臂,“本王无碍。”
“王爷的伤虽是在外,可内伤才是最致命的,”太医道,“还好王爷体内有一股真气护体,才未伤五脏六腑。现下定要好好休养。”
秦知贤满不在乎道:“本王无碍!有劳张太医。”说完,就要起身。
“王爷要去哪?”白晓生先他一步,阻拦道,“去见她。”
秦知贤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避开他质问的目光。
悠然说道:“她刚醒来,知道身在贤王府,定会离去。”
白晓生轻声一笑,“那不是很好吗?她走了,王爷也就不用牵肠挂肚了。”
秦知贤的身子一震,纤长的身影遮挡了他的视线。
好似有一股魔力,他知道是谁?
他不敢抬头,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太医刚走至门口,被突然出现的两个身影吓到,继而惊艳。
灵楚微微向他颌首,嫣然一笑,顿令百花都失了颜色。
还是缂针含笑对上灵楚淡然的眸子,“月姐姐,还好你没事。义母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灵楚轻轻点头,然后朝内走去。
秦知贤没有看她,眼眸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心跳却异常猛烈。
灵楚行礼道:“谢王爷救命之恩。”
“这就是你的诚意。”白晓生挑眉,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秦知贤不言,骄傲的心在作祟,他私心的想知道她的回答。
灵楚眼眸流转,顿然看见日身上的佩剑。
突地,身影闪动,馨香袭来。
日下意识的摸上自己腰间的剑,空空如也,竟是到了灵楚手上。
剑光闪过,几声惊呼。
“小姐!”
“月姐姐。”
冰冷的剑横在自己的脖颈,灵楚浑然傲骨,气定神色道。“一命换一命。”说着就要往颈间划去。
“铮”的一声,弹指一挥,青剑落地。
秦知贤握着灵楚的皓腕,凤眸一深,“你就这么想和本王撇清关系!”一字一句,寒凉彻骨。
“是!”灵楚对上他阴挚的双眸,无比坚定的一字。
“都给本王出去!”冷峻的脸庞上寒气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