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如果说出来,别人恐怕又会觉得她上纲上线。
这么想着,她干脆不回应上官,对阎一蒙说道:“我要橙、橙汁。”
“噗——”阎一蒙忍不住笑起来:“雨荷啊,你这孩子太实诚了吧?这样吧,除了我那瓶宝贝,你要什么酒都可以!”
上官梓樱打量着时城的脸色,见无异常,刚要继续刚才的冷嘲热讽,时城却在她开口之前出声:“她要橙汁,你哪那么多废话?”
“不是!我好容易大方一回,你……”
“她不能碰酒。”时城的余光扫她一眼,眼角似乎含有笑意,“碰酒会发疯。”
想起那天她在时城的床上醒来,千夏喉间一紧,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咳嗽起来。
“怎么回事?”时城皱眉,伸手替她轻拍着背。
眼底的宠溺和关切,是对其他人从未有过的。
阎一蒙看在眼里,上官梓樱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橙汁来了。”佣人连忙倒了一杯递上前。
她结果喝了大半杯,又咳嗽了一会儿,才算是缓回来。
时城沉下眸收回手,“吃东西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
“诶!我说你们两个……”阎一蒙嬉笑着说道:“知道的人,知道你们是养父女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情侣的。不要虐单身狗啊我警告你们!”
时城淡漠地吃着饭,不予回应。
千夏只好警告地瞪了一眼阎一蒙,“你别、别乱说。”
“好好好,不乱说,吃饭吃饭!”
一顿饭吃完,气氛还算轻松。
午休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阎一蒙便给三个人都安排了一件客房休息。
千夏走到阎一蒙安排的客房,脑海里回想起车上她看到上官梓樱自残的那一幕,心里突然觉得上官梓樱也是挺值得人敬佩的。
要是让她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她不一定能下得了手。
也许时城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需要狠心的时候能狠下心,需要高雅的时候能够得体大方的妻子吧?
约莫是昨晚睡得没睡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便沉沉睡去。
光线昏暗的房间内。
上官梓樱走到窗边,抓着窗帘一扬手,光线大亮。
她的左手拿着一个刀片,正是那时候为了吸引时城注意,用来刮伤她自己手臂的刀片。
上官集团的声誉慢慢在恢复,父亲也已经被相关部分放回来了。
明明一切都在好转了,她的心情却比昨天要更糟糕。
昨晚时城运筹帷幄的样子,专注的样子,皱着眉思考的样子,都在她脑子挥之不去。
可她印象更深的,是时城拍着许千夏背责骂的样子。“
那样的神情,那么温柔,又带点心疼和微微的怒意,那样的时城,她是第一次见到。可那样的时城,看着的人,不是她上官梓樱,甚至也不是阮玥姐,而是许千夏。
一个结巴且毫无背景的孤女。
真是可笑!
咚咚咚。
门被敲响。
上官梓樱连忙将刀片从窗外扔下,折身去开门。
“是你?”
她奇怪地看了眼阎一蒙,不明白阎一蒙怎么会突然出现。
阎一蒙靠着门,手从口袋里摸出两根封闭的试管递上前。
“这是剩余几天要打的针,你自己找医生注射就行。”
上官梓樱伸手接过,淡雅地笑着:“谢谢啦。”
“可不用谢我!如果你真想谢我,倒是说说这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上官梓樱脸上的神色微变,“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她说完伸手就要把门关上。
阎一蒙一个挺胸挤进门来,嬉笑着说道:“你别紧张,我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你知道我这个人吧,比较八卦。医生跟我说,你这是刀片划伤的。不可能是摄影机或者相机能弄出来的伤。”
“那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某个部件刚好很锋利……”
“行了吧!咱俩也认识那么久了,你什么人我能不清楚吗?我相信时城也清楚,只是他是没注意到呢,还是懒得去深想我就不清楚了。”
“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走吧,我要午睡了。”
“你没搞错吧?上官大小姐,这可是我家。”
“那我走行了吧?”她脸色很不好,抬脚就要往外走。
“别别别!”阎一蒙连忙拉住她,笑着说道:“你别生气呀!我不就是随便说说嘛!你就当我喝多了胡言乱语。”
上官梓樱从阎一蒙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眯着眼问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呵呵,我想说,你用伤害自己这种伎俩吸引时城的注意我没意见。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想用什么计谋去害别人,那我可不答应。”
“说完了?”
“说完了。”
“门在哪里不用我说吧?”
“得!”阎一蒙挑眉,恢复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那么,好好休息,午安啦!大美女!”
房间内很快归于寂静,上官梓樱咬着牙关,狠狠踢了床沿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