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身边坐着的是位须发花白,面带微笑,看起来很是面善的老者,见陶秀水进屋就一直在盯着她看。
早些年间,她曾偷听宰相父亲和别人提过,说公明大儒长得很是面善,不管见到谁第一面,总是笑呵呵的。
陶秀水心下一动,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这位可能就是那位大儒公明。
在两人右下手坐着一位长像漂亮神色淡淡的夫人,冷眼旁观就和身边的孙玉是一个模子,往那一坐,有总种事不关已不冷不热的态度,什么时候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孙曾权先行呵道:“玉儿带的是何人?”
孙玉早就派人告知了家里,说那位自称大儒徒弟的人找到了,呆会就领其过来。
但几人谁也没想到会是位姑娘。
陶秀水也没等孙玉引荐,先行施礼,自我介绍道:
“小女子姓陶名秀水,来自白城陶家,昨儿个刚刚进京,是特地往京中铺子运送货物的”
“哦,你是个商家女”孙曾权吃了一惊,他不以为怎么也是个书乡世家呢!
“正是”
孙曾权哈哈一笑,“就是你这个商家女,自称公明大儒的徒弟?你不觉得这事有点可笑吗!”
陶秀水被这位掌院学士的话刺激到了,在那淡然地道:
“小女倒没有自称,公明大儒徒弟这个称呼是别人叫的,小女不曾这样说过,其实别人能这样称呼主要是因为小女的字和公明大儒的字迹有些相像罢了,说白了,这就是别人的猜测而已”
“大胆,一个商家女竟敢满口胡说、还夸下海口,你有什么资格和公明大儒相提并论,凭什么?就凭你那一手字吗?我不信。”
孙曾权一拍身旁桌子大声呵斥,震得桌上的茶碗一阵叮咚直响。
陶秀水站得笔直,虽说这位掌院学士有些无礼,但不得不承认这位说得正确。
她现在确是个商家女,一没明声,二没对位,确实是借着公明大儒的之势了。
不过她能得了公明大儒徒弟的这个名声也真不是白给的,确是靠自己的字得来的。
面色淡然一笑“请恕小女不才,不得不在掌院学士面前夸下海口,我能得了这么个名声,确实是靠我的字而已,再无其它”
孙曾权本是板着面孔,此时听了哈哈一乐,“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谦虚的小姑娘,竟敢这样自夸,那好,那就写几个字让我们瞧瞧,别枉担了大儒徒弟的威名”
“是”陶秀低头施礼,由旁边的丫鬟引领到了不远处的桌边。
桌上早就铺就好了精品的白纸,旁边的徽墨也已研得浓黑,一支不粗不细的狼嚎笔正在墨的边缘静放,这一切都在昭示着主人快些过来用吧的意思。
陶秀水只看了片刻就拿笔轻沾,细刮了刮笔的边缘,想了想就抬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
大笔一挥,没丝毫拖泥带水,一气合成。
这几位想看她的字,一个半个就够了,根本不用写那么多。
待纸上墨迹干透,小丫鬟才拿着纸张给自家老爷相看。
孙曾权看着纸上写的“治国安邦”四个大字时,久久没有说话。
坐在一边的公明倒是不急不躁,看老友看了好久不出声,这才自动把纸张拿过来。
看到上在的字虽一句话没说,但那脸上越发明显的笑让站在一边的陶秀水心里有了底,公明既认可了她的字,那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