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俞话音刚落,围在一旁的护卫身后,花泣透过一丝缝隙看着他们,看着子俞,满脸泪痕站在那里,不愿意相信,子俞会说出那夜的事来!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去怀疑我夫人?”叶青林语气显然不够坚定。
“我不会向你解释什么,愿不愿意相信,是你的事!”子俞的眼里,没有讥讽,看不见得意,只有浓重的忧伤,和一抹悲从心来无法掩饰的苦笑。
叶青林闭上了双眼,几息之后才睁开,两手拳头握紧,喊道:“杜鉴!”
杜鉴从房顶上跳下来,对着叶青林拱手。
“叫秦书玉将臻氏带出去外头杀了!”
杜鉴领命去找一直消沉的秦书玉,他正在自己房里喝酒,听了杜鉴传叶青林的吩咐,默不作声的领着人去了关着臻氏的荒院,从后门出了府。
子俞霍然起身,对着围墙上的黑影挥手,想让他们去阻止。
“不用费心思了,你离草苑里养的不过五十死士,还不够站满这前院围墙,外头就是我的人马,跳下去也是死!”叶青林缓缓道了声。
子俞的离草苑,那众多的家丁不是看家护院,而是子俞养了多年的死士,个个武艺高强,本不止五十余人,还有一年前派去帝都,夜里跟到城外刺杀叶青林的那十余人,全队被叶青林所杀。
“城里的官兵你也不用发信号了,路口已堵死!”叶青林又道。
“你也出不了宁阳郡!”子俞咬着牙,他是郡守,各处郡界城关都是他的官兵。
“你出不了南平国!”叶青林冷哼一声。
似乎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谁也占不了便宜。
“就因为我与吟儿有情,你就要杀我母亲,别忘了,她还是你的亲姨母!”子俞怒道。
“不止是如此,臻柔儿早晚会死,只是我想让她尝尝我母亲当年的痛苦。”
“你欺压了她这么多年,关了她这么久,这还不算痛苦?究竟还要如何才能放过她?”子俞话音已开始颤抖。
“我说过要放过她么?她当年让我的母亲死在了亲儿子手里,所以今日,我也要让臻柔儿死在她亲儿子手里!”叶青林也站了起来,沉声道。
听似低沉的声音,却让一旁的众人都齐齐惊愕,杜鉴愣住的霎那回神过来,不声不响的退出了人群,似乎谁也没有去注意,宥文和峻山也不见了。
“你在说什么?”子俞惊诧。
“你不是臻柔儿的亲儿子,当年被你一碗汤药毒死的那个才是你的亲生母亲!这就是我这么多年不杀你的理由,我要你这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叶青林这番话更是如同一记闷棍,当头敲向子俞。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叶青林无法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杀手,一直隐忍至今,那是他已经过世的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亲弟弟。
子俞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的拼命摇头。
让他如何敢相信?五岁那年,他的“母亲”臻柔儿对他说,那个住在北街小院里的夫人会阻碍他的前途,日后在府里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小小年纪不懂分辨是非,只知道臻柔儿是他的母亲,母亲说谁不好,谁便不好,端着臻柔儿给他的汤药,去北街小院子里,用他的天真无辜的眼神,骗臻夫人喝下了药。
臻夫人名唤臻雪儿,是他们的亲生母亲,而臻柔儿是臻雪儿的亲妹妹。
“你在说,我母亲......秦书玉......”子俞心中泛起苦涩,眼泪涌上来。
一边的几个护卫突然一阵慌乱,转身挤到一堆,有人大喊:“大公子,夫人晕倒了!”
叶青林和子俞同时冲了过去,见花泣倒在了地上,同时伸出了手,想去抱她起来,却不想,不知又从哪里伸来一只苍老的手,给他们两人脸上一人打去了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