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然!
最不解的是与徐元同去参考的考生,本朝可没有榜下捉婿的美谈,家中都是早早替他们定好了亲事,不管会试成功与否,都要回乡完婚。
徐元竟然不要这桩婚,莫非是读书读傻了?
“你想要的,在离开之前我办到了。”
徐元把碎纸递到阮妙菱面前。
阮妙菱本以为这件事要等到春闱结束之后才能解决,徐元却先她一步做了决定。
“不会后悔吗?”阮妙菱笑着接过。
徐元亦笑:“后悔了,再娶就是,你心甘情愿的那种。”
围观的人齐齐嗨了声,可吓着他们了,就是孩子过家家,拿婚约当儿戏呢!难得两家的长辈愿意让他们闹腾。
徐亨忍无可忍,掀开车帘道:“再不走,可就误了吉时!”
“又不是娶媳妇,紧赶慢赶总会到京城的,徐大公子是吃不到眼馋……”
“呿!谁眼馋!”徐亨躺回去。
撕了婚约又能怎样,阮妙菱最终还是他的。
阮妙菱看向香巧和金亭,叮嘱道:“照顾好徐二公子,我们静候佳音!”
徐元声道:“万事心,这一去再见面就是明年,你的生辰……不能陪你一起过了。”
她的生辰在二月初,豆蔻初上梢头的时节。
“难为你还记着。”阮妙菱把盒子塞到徐元手中,“保命用,诸事心,这一次一定金榜题名。”
两人说着话,送别的人渐渐散去,同去的考生也都坐上了徐府准备的马车。
徐元余光扫了扫左右,上前一步拥住阮妙菱。
心口咚咚咚碰撞的声响在耳边不断冲击,四肢百骸的血液流窜不止,怀中的人,他第一次切切实实拥住了。
“菱菱……”
“嗯。”未动。
“放手去做,如今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你了。”徐元低低道,最大的束缚,方才我已经替你解开,往后天高任你飞,海阔凭你跃。
“徐元……”
徐元点头:“我在。”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不要偷懒。”
徐元失笑,松开她。
这种事还需要提醒吗?
厮亦在马车后偷偷痴笑,三姐真是破坏气氛的能手,面前忽然多了道阴影……抬头,问儿鼓着大眼睛瞪着他!
“有件事忘记同你说。”
徐元踏上马车,忽而回头,鼻尖擦过阮妙菱光洁的额头。
徐亨实在等得不耐烦,催着马夫扬长而去。
徐元道:“这一次,我要当奸佞!”
他的笑第一次这般灿烂如艳阳,恍若能驱散过往的阴霾,往昔懦弱不敢言的徐元似乎一去不复返。
“很好啊,那我在这儿先预祝徐大人马到功成,前程似锦?”
徐元哈哈哈笑道:“甚好,甚好!”
同行的考生在催了,徐元踏上马车钻进车内,嘴角仍然挂着笑。
“公子,三姐同您说了什么,您这般高兴?”厮笑问。
马车摇晃,徐元道:“她喊我徐大人。”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徐元食指在唇边摩挲,“你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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