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小六的示范很有成效,之前想送礼物的孩子们开始鼓起勇气,正步上前或多或少说了两句思念的话,紧张地把礼物交到阮妙菱手中,终于得以长舒一口气。
金亭和兔月领着孩子们进门,这一次贺明琅却没有抢在最前面。
其他伙伴可能都沉浸在见到阮姐姐的喜悦中,没有觉察出不对,但是素来心思活跃又细腻的他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阮姐姐身边少了一个叫问儿的丫鬟。这是为什么呢?问儿出嫁了?可她蛮凶悍的,哪个傻大个这么容易着了她的道?
贺明琅摸下巴沉思。
莫不是问儿在西北大显身手,被留下当了将军?呃,似乎不大可能,爹爹说过大将军肚子里多少得有点料,问儿顶多算是武功比较出众,谋略层面还有待提高……
他还在纠结问题的时候,阮妙菱不知跟他说了多少话,好在他耳朵还是很灵敏的,一听到阮妙菱提到“陈馬”,立即遏制住漫出天际的猜想。
“开了春以后,陈馬就到学堂读书去了,半月才可回家一次。我本想去信恳请夫子通融一番,岂料夫子快我一步,竟托人送了封信递到我爹手中……还在信中恳请家里多约束我一些,莫学得那些个纨绔子弟。”
阮妙菱揉揉他那装满不开心的腮,拿出一枚平安福袋给他看。“喏,陈馬托人送来的。”
贺明琅蹙起鼻子轻轻一嗅,一股熟悉的墨香沁入脾肺,和那夫子所用的墨是同样的味道。
他嘴角扯了扯,却撅着嘴道:“没想到夫子还挺讲义气……”
“你也很讲义气的,贺公子!”阮妙菱轻捣了下贺明琅的小胸口,余光瞥见最后一个孩子跳进门内,边笑边揽着他进府。
两人转身的一刻,一辆普通的马车在他们身后飞驰而过。车帘后,一双包含深情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进门的两人,直到眼前的景物变换到了摊贩脸上,这双眼睛里的光芒才渐渐淡下来。
“特意挑了这条道走,不去看望一下旧交?”
东郭墨咬了一口自备的干粮,嚼了几下,再提起水囊狠狠灌了一口水。感受到饭和水一同滚入胃里,他满足地发出一声感叹。
落下帘子,陆钺对东郭墨眯起眼一笑,“还是等征得舅父同意,再去拜访为好。先生打算送我到何处才离去?在何处落脚?等陆钺在舅父家安定下来,好去寻先生。”
“你照顾好自己就得了……”东郭墨把尚有余温的鸽子肉包子递给陆钺,顺手用湿布擦干净筷子,给他添杯水。“回去别跟你舅父……算了,我就是嘱咐几百次,你还是会说的,随你便啦!”
陆钺放心地咬了一大口肉包子,含糊不清道:“还是先生最懂陆钺。”
东郭墨啧啧两声,抬手揩去他嘴边的包子屑,忍不住再交待两句:“到了舅父家,吃的喝的都要仔细用银针验过才可入口……”
“若是不方便查验的,就不吃不喝,我都懂得。先生,我若是想尝您的手艺了,该怎么办?”
“忍着罢!”东郭墨撇撇嘴,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道:“芸妹都没你这般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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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贺芳年收到徐元的请帖,到应邀带上公子前往徐府,不过短短半个时辰,期间却有不少人为了此事忙到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