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南北时不时就会看到宋清然,偶尔是在她家楼下看到他的车子停着,他也不下来,黑色的车子如同沉默的野兽,在黑暗中静静地蛰伏着;有时候她会在公司看到他的身影,他的身边大多跟着一大群手下,他也只远远地看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宋清然在南北的生活中,慢慢地渗透着。
周围的人都默认他是她的丈夫,她若是认真解释他们不是这样的关系,别人要么觉得她低调,要么就觉得她虚伪。
南北若是工作繁忙,中午来不及吃饭,助理刚要去给她带饭,就立马有宋清然的人送来丰盛的美食。宋清然还很会做人,送来的餐点都包括了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导致她身边的人都忍不住替他说好话。
"北,宋先生对你真好。"
"之前别人还议论说,宋先生有前妻和孩子呢,讽刺你要给别人当后妈。结果,宋先生既没有前妻也没和别人有孩子,又对你这样体贴。你们太般配了。"
南北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毕竟旁人看到的只是表面,她和他的曾经。他们都不清楚。
等南北手头的工作忙碌告了一段落后,某天下班,宋清然敲了敲南北的办公室门。
南北轻声说:"进。"
宋清然靠在了门上,抿了抿唇:"想去看那个孩子么?"
南北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眼里的光沉了沉。
那个孩子……
他上次说,那个孩子的墓在伦敦。
她其实知道的,去看了墓也没有什么意义,原本就是还没成型的。只不过就是个寄托,或许对宋清然来说,还是假惺惺的忏悔,他想让他的心里好过一些罢了。
南北抬起了眼眸,对上了宋清然的眸光,半晌,说:"好。"
宋清然喉结轻动:"我明天去接你。"
晚上。
薄砚把薄越送来了南北的家中,他临时有工作,担心薄越没人照顾。
南北打开了门,薄砚站在门外,手里牵着薄越,他垂眸看南北。关心她:"身体好些了么?"
南北笑:"好多了,其实没什么事的。"
薄砚黑眸深深,他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有很多问题想问,关于她和宋清然,但薄越在,他问不出口,内心也隐隐有些恐惧问。
他薄唇扬了扬,摸了摸薄越的脑袋,说:"越越说想来找你,就麻烦你照顾他一晚上,我明天早上就来接他。"
南北蹲下来。对着薄越笑。
薄越撒娇一样地扑进了她的怀中,亲密地搂住了她的脖子,却什么都没说。
南北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笑容很甜。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原本就很喜欢孩子,那个孩子没了之后,这几年她几乎把爱都转移到了薄越的身上。
薄砚的目光也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胸口一阵阵暖意。
南北让小越越先进房间,她站起来,睫毛翕动了两下,跟薄砚说:"你明天可能需要早一点来接越越,或者明天我把越越送到你那边吧,我明天有事情要去伦敦一趟。"
伦敦。
薄砚的黑眸瑟缩了下,他眯了眯眼,仍旧扬唇笑:"去伦敦?"
"嗯。"南北胸口浅浅地起伏了下。她还是说,"有事情。"
薄砚知道她不想多说,他抿了下唇角,没有再逼问,只说:"好,我明天会早点来接薄越的,今晚辛苦你了。"
南北浅浅地扬起笑容:"好。"
薄砚转身要走,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下。嗓音低沉道:"北北,虽然我现在这么说,有些不公正,但我不希望你受伤。宋清然不是良配。"
南北浓密的睫毛微垂,掩住了她眼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