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江笙还被他养在伦敦,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孩子,还很难说。北北,宋清然始终是事业至上的……"
南北静静地听着薄砚说,但她心里,其实是相信宋清然的。
她认识的那个宋清然,就算再坏,也不会且不屑在这样的事情上撒谎。
她相信宋清然没和江笙结婚,也相信江笙的孩子不是宋清然的。
但她也能理解薄砚,她很感谢薄砚这些年对她的帮助,他是她的姐夫,是她永远的亲人。
南北送走薄砚后,就进了屋,她关上门,一转身,看到薄越睁着黑漆漆的眼眸看着她,他认真地抿着唇。
南北对他笑了笑:"怎么了?"
薄越问:"你明天要去伦敦了吗?"
"是呀。"
"还回来吗?"
"回来呀。"南北弯了弯眼睛,"姨姨舍不得越越呀。"
薄越又抿了下唇,睫毛眨了眨,没说什么。
南北牵着他的手,带他去洗漱,给他擦脸。换上了常备的睡衣,然后给他擦了儿童面霜。
薄越这个钢铁直男还是很不喜欢面霜的味道,一直躲着,但终究舍不得南北柔软的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把脸蛋凑到了南北的面前。
南北笑得眼睛弯弯。
临睡前,薄越躺在南北的怀中,鼻子闻到的都是她身上的温暖香气,令人眷恋,他有点睡不着。
南北察觉了他的动作,低眸看他:"怎么了?睡不着吗?"
薄越摇了摇头,轻声问:"姨姨,你要和之前来找你的那个叔叔结婚吗?"
南北一怔,反应过来,她就摇了摇头,说:"不会。"
薄越却一点都没放松情绪,他又问:"姨姨,你不能当我妈妈吗?我想要你当我妈妈,想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南北抿了抿唇,床头灯幽弱,她在暗光中看到了薄越的眼睛,她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尽量轻柔,她说:"越越,我是你姨姨,你妈妈是我姐姐,姨姨不能当你妈妈的,但是姨姨会像妈妈一样疼你、爱你。"
薄越眼里有失望闪过,他嗓音闷闷:"可是,姨姨会和别人结婚,会有别的孩子,会有别的家庭……"
"但是姨姨一样会爱着你的,越越。"南北重复了一遍,然后,她把薄越搂进了她的怀中,柔声安抚,"姨姨对你的爱不会变的,你相信姨姨,好不好?"
薄越沉默了半天,才用力地点了点头,回手抱紧了南北。
第二天,宋清然来的时候,南北正带着薄越吃早饭,她给宋清然开了门,就继续照顾薄越。
薄越不怎么高兴地看了宋清然一眼,他其实可以自己吃饭的,但抿了抿唇角,说:"我要吃这个。"
他的手指向了油条。
油条是南北在中超买回来的。
南北笑着,拿了根油条,喂到了薄越的嘴边,她看到薄越的唇边沾染了豆浆的残渍,她宠溺地笑了下,温柔地拿起纸巾替他擦了擦。
薄越带了挑衅地看了宋清然一眼。
宋清然喉结上下动了动,眸光微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