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不理她,她沮丧的耷拉了小脑袋,委屈的看着手中玉佩,“不喜欢吗?可是……我除了衣裳,就只有这个。”
不凡深吸了口气,那些往事在脑海中渐渐褪去。
将玉佩贴上面颊,轻轻蹭了蹭,眼角微微湿润,喉间哽咽,无声低唤,“忧忧。”
轻拨玉佩上的小玉片,眼角噙着似有似无的潮意,风一吹,眼角的湿雾便化入眸中,勾起层层温柔笑意。
从怀中摸出一个用锦帕仔细包裹着的东西,小心打开,里面是一块镂着精细梅花图纹的长命小锁,小锁下坠着五粒小小的金铃铛。
他在小锁上方,轻轻拨动,直到对准了花纹,在长命小锁上轻轻一捏,长命小锁竟打了开来。
将小玉佩装入小锁,捏拢长命小锁,长命小锁不大不小,刚刚把玉佩固定在锁中。
细密的花纹缝隙中看不见玉佩的图纹,玉佩的温润光泽却隐隐透出,衬着淡雅的金光,晶莹可人。
他提起锁链,轻轻一摇,叮当脆响,悦耳动听。
唇角一勾,微微笑了。
突然听见屋外人声,忙将长命小金锁和锦囊一起塞到枕下。
无忧跟着宁墨进屋,到了里间珠帘前,被宁墨一看,才醒起这里男女有别,不同于二十一世纪。
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退开来,叉着腿,一屁 股坐在桌边三脚圆凳上,手撑着头,忍着不往里看,眼角却不受控制的斜向里间。
结果与仍未转开头的宁墨视线一对,忙转动眼珠子,装作望风观景。
端了热水的清儿进来,见她神色古怪,不由的随着她的视线望向天花板,却不见什么,奇怪问道:“郡主,你在看什么?”
“呃?”无忧怔了一下,眼珠转过来,睨了一脸迷惑的清儿一眼,道:“看蜘蛛网。”
“有吗。”清儿吃了一惊,重新抬头查看。
他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如果上头插 着一根钢针也能看见,却没看见郡主所说的蜘蛛网,“哪有?”
他们公子极爱干净,这屋子不管有没有人住,都是日日打扫。
现在公子在屋里,却有蜘蛛网,那还得了。
无忧咳了一声,“我是说,看有没有蜘蛛网。”
清儿知道自己被她戏弄了。
大怒,又不敢发作,偷瞪了她一眼,端着水朝里快步走去。
无忧早习惯了不凡和宁墨的两个不怕死的小厮的恶劣行为,对他的无礼全不在意。
挑眉低笑,有些捉弄人成功的小得意。
不凡在里间看见,莞尔一笑。
目视宁墨进来,笑了笑,“我也算着,你该来了。”
宁墨不答,只是将轮椅移到榻边,默默的打开医药箱。
淡瞟了清儿一眼。
清儿放下水盆,退了出去。
正要揭了丝被,查看不凡伤势,突然听外间无忧惊叫道:“哎呀。”
不由侧脸看去。
见无忧手指头天花板,笑嘻嘻的望着黑云满面的清儿, “蜘蛛网。”
她清美秀绝的小脸上挂着笑容,甜美可爱。
清儿虽然不信她,却仍有些怕她的话是真的,抬头看过,天花板上干干净净,哪来什么蜘蛛网。
觉得郡主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恶,怨念的瞪了她一眼,急奔出去。
无忧手撑着头,晃了晃头,愈加的得意。
谁叫这小厮每次见着她,便是一副如见瘟神的表神。
宁墨性子冷漠,看着她欺人骗世的笑脸,唇角仍情不自禁的微微勾起,眼里冰霜渐渐化去。
回头过来,见不凡正从无忧脸上收回视线,平和的向他看来。
忙收敛散开的心神,揭开丝被,掀起他身上衣袍,为他处理棍伤。
整个过程,他处理的很快,片刻间便收拾妥当,背了医箱转身外走。
“谢谢你。”这些年来,不凡身上不知多少次见不得光的伤,全是由他医治,却从来不曾泄漏出去过一次,才让他能这样人不知,鬼不觉的潜在这府中。
宁墨停下,“应该我谢你。”说完,再不停留的开门离去。
无忧一直目视宁墨离开,也不见他再看自己一眼,微微失望。
直到房门重新关拢,才起身走到榻前。
与他温如暖阳的目光交 结片刻,才看向他盖着丝被的臀 部,同时伸了手去揭被角。
不凡柔声道:“宁墨上过药了。”
“我只是看看。”无忧揭开丝被。
“看了,可真得做我妻子了。”不凡温柔的声调不变。
无忧的手顿住,过了一会儿,将丝被重新轻轻放下。
“怎么?”不凡微微侧身,撑了头来看她,唇含淡笑,“不看了?”
无忧干咳了一声,“宁墨将你的伤,一定处理得很好。我相信宁墨的医术,不必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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