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华的视线冷冷瞥向瑟缩中的小婵,棺材脸无甚变化,一字一句道:“咱家不管你们夫人在这宫中做的那些腌臜事,你们也别来这挽棠苑没事找事,再有一次,休怪咱家不给你们夫人留脸。”
小婵恶声威胁,只是底气明显不足:“好你个吴华,你等着。”言罢带着嗷嗷惨叫的壮实嬷嬷灰溜溜的退出了归宁殿。
对于小婵的威胁,吴华并不在意,再怎么等,她也未必会再来,挽棠苑是宫内煞气最重的地方,若无奴儿在此压着,宫内除他之外,谁敢迈进挽棠苑?
归宁殿恢复清净后,吴华的目光携着一丝凛冽投向奴儿,奴儿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貌似天真无辜。只是吴华并未对奴儿发难,径直奔着烟翠去了,出手卡住烟翠的下巴,迫她张嘴,随即往她嘴里丢了颗乌漆抹黑的药丸子。
奴儿心头一窒,双手抓住吴华的袖摆,将眼中的小星星换成一团水雾,可怜兮兮的盯着吴华。
吴华放开了烟翠,由着奴儿抓他的袖摆,面无表情道:“公主既然喜欢这丫头,咱家便替公主保下她,不过咱家要公主一个承诺。”
奴儿不解的眨眼,吴华从怀中摸出一个青釉的小瓷瓶递到她面前晃了晃,继续道:“这里还有六颗药丸,此后每天一颗,七天后,这丫头便可痊愈,只是咱家要公主保证,从今而后,不管挽棠苑外发生了什么事,公主不可再贸然插手。”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奴儿重重的点过头,笑得真诚无比,双手去接吴华递过来的小瓷瓶。
瓷片刚到手,不待看仔细,便听见头上传来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奴儿心头一动,霍然抬头,对上吴华清冷的眼。
吴华的视线明明放在她身上,可奴儿就是觉得他的目光穿过了她,停驻在莫名的一点,丢给她一句:“公主好自为之。”眨眼功夫便闪身到归宁殿外。
奴儿伸手使劲揉了揉眼睛,随即得出结论:上次她救烟翠那是装高人,人家吴华才是真隐士。
此后的日子是悠闲自在的——至少对于奴儿和烟翠来说,是难得的逍遥。
烟翠虽然伤得很重,不过有吴华那灵丹妙药的救治,七天后果真一身轻松。
忙完了郁琼的婚事,小栾留在挽棠苑的时间多了起来,道听途说的八卦又有了传播途径,再次丰富了奴儿百无聊赖的闲暇时光。
郁琼好歹曾是孝公最疼爱的嫡公主,许是为了补偿她,亦或也有炫耀的成分,总之孝公陪送了极其丰厚的嫁妆,以大虞百年内最隆重的送亲队伍嫁了郁琼,不过小栾探到,郁琼出宫的前一天,将自己关在寝殿内,用剪刀将一件缀满珍宝的喜服剪成了片片布条,夜已过半,守在寝殿外的小宫娥听见郁琼还在断断续续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