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合肥县仍然风雪连天,明朝南方的冬天还是有雪的。
喜宝裹着袍子坐在梅花树下赏梅,王二马便直接推门大大咧咧的走进了院子。
王二马如今也穿着裘袍,一副好人家老爷的模样,年前刚成了亲,如今也算是正经民户。
“曹小弟。”王二马大摇大摆进来,见到后院儿门口露出的喜宝的一截白袍尾,便直接走了过去。
如今曹家小宅院扩建,已经是曾经的二倍大了。
王二马在喜宝对面坐下,从小圆桌上端起茶杯就喝了两口,“刚下完雪,你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呆着。”
“屋里炭火烤的人不舒服,又闷气,出来透透风,看看梅花。”
“你这还是个姑娘。”王二马心粗,单独跟喜宝呆着的时候,也不忌讳这个。
喜宝却白了他一眼,“王二哥又瞎说笑。”
王二马哈哈笑笑,随即放下茶杯,“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过了,陈家那未过门儿的大儿媳妇虽然死了,但是陈家一直还在给乡下那大儿媳妇的妈邮寄银钱,写信报平安。我花钱截下信件,写的都是说陈曹氏身体康健,与夫君和睦,与婆婆和睦的词儿。”
喜宝冷笑了一声,跟她想的一样,陈家把她赶出来,就是让她自生自灭。显然现在陈家以为她真的已经死在外面了,不好跟她这身体的母亲说,便一直谎话连篇。待过个几年,再通报说陈曹氏病死,母亲便不会多想,只当是自己女儿福薄了。
哼!
“你查这个做什么?”王二马忍不住好奇问道。
喜宝却没回答王二马的问话。
“我再问你,那陈曹氏的母亲可还好吗?”喜宝自打穿越过来,虽然有零碎的属于曹喜宝本身的记忆,却并不够全。只知道曹喜宝大名曹华浓,母亲曹刘氏,她是个私生女。
对母亲的记忆很模糊了,但是母亲一个人在乡下,哪怕她只是占用了曹喜宝的身体,却也该替她尽孝。她是想着,待生活富足了,便将母亲接过来同住,虽然她被陈家这般对待,母亲知道了一定难受,但是看她生活吃穿无忧,人又快活,也一定会宽慰不少。
现在鸡精销路平稳,生活稳定,小富即安,她已经开始考虑与母亲联系了。
“那妇人人生的漂亮,在乡下常受小地痞调侃,她却自在生活,对那些都不怎么搭理。今年她买的地里收成还可以,年过的也还成,就是辛苦孤独点儿。来年开春到时候要雇工种地,已过妇人操持着,也挺难为的。”王二马叹了口气,什么时候都有难当家的小寡妇。
喜宝点了点头,她若回去接母亲,陈家人邮寄银子和信件过去找不到母亲,必然会派人查,到时候恐生事端,她抬起头,便对王二马又道:“王二哥,过一个月日子暖和些,你帮我亲自跑一趟过去,我给你个事物,到时候你过去,帮我把那妇人接来可好?”
“接来?”王二马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