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看着朱棣迈着沉重的脚步声离去,面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怀璧其罪……
喜宝这样逃出去,可是……真的逃得掉吗?
曹靖亦步亦趋的送朱棣和那小厮出了府,刘氏会那样待眼前这个男人,说明这男人不是普通人吧?
别人不知道,曹靖自然知道,刘氏可不是个普通妇人。这位后娘,也是见过世面的。
将朱棣送走后,曹靖的小脑袋瓜忍不住想:朱是国姓啊,这位难道是跟国姓朱家有远房亲戚关系的人吗?
姐姐还挺厉害的,让这样的人惦记。
他啧啧几声,朝着那小厮一耸肩,关了门。
朱棣站在门外马车前,拳头攥的紧紧的,突然迈着步子,跨上了马车。
待回到应天燕王府,朱棣喊来朱能,直接命令道:“去查,初二到现在,有哪些人出了城。”
朱能应声而去,朱棣坐在屋子里,面对着一壶越来越冷的茶,拳头攥的越来越紧,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不得杀了她。
他真的很想将她抓来,然后掐断她那纤细的脖颈算了!
可是每每想到她的笑容里藏着的小聪明,小狡黠,还有她那大胆的言行,他又觉得这种恨意实在不能通过杀死她来宣泄。
可是,为什么他就无法得到她?为什么她就这样与众不同,居然敢逃脱,敢放他的鸽子,敢戏弄他……
她有什么底气,凭什么敢逃?
她怎么就这样自信,相信他会去找她,相信他不会就因为那次她的违逆而永不见他……
她居然有这样的自信,就好像,她已经将他看透。彻底绑架了他的心!
越是想到这里,想到她居然会逃,而他居然真的都被她猜对了。朱棣就越发的生气,他狠狠的捶在桌上,却又闭上眼,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
他为什么非要为了她而喜而怒而哀而乐?
难道他就真的不能如她一样,那样自由自在,那样拿得起放的下,那样洒脱吗?
……
许久,朱棣的拳头再次狠狠捶在桌上。
巨大的一声“砰”!仿佛在回答他对自己的反问。
……………………
白云飘飘。应天和合肥县的白日里都是放晴,当朱棣发现喜宝逃掉的时候,喜宝已经到了合肥县。跟陈瑄派过来的人碰了头。
陈瑄没有来见她,想来他如今已经成亲,总有些不方便吧。
喜宝被叫陈文的小厮带到之前合肥县自己所租住的院子的另一个方向,租了一个小院子,抬起头看门面。喜宝发现,这院子并不大,甚至比自己之前帮娘亲租的院子还小的多。
可是当走进去后,喜宝很快发现,这个院子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从洗漱用品,到凉亭小筑。从换洗衣衫到发饰胭脂,从鞋袜斗篷到笔墨纸砚……
喜宝想到的,在这个院子里都找到了。
虽然陈瑄没来见她。待她却的确很亲厚,这一切布置,不用心,都不可能达到。
笑着道了谢,喜宝欢喜的住进来。她仰起头,呼吸这新鲜的空气。自由的空气。
虽然放弃了爱情,虽然不敢细想心里的痛和委屈,但是换个地方,却还是觉得舒坦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