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姬将杯盏移到各人面前…方天林谦了一声’,叨扰……’却先将满杯挪到了huā无泪面前,大有邀好之意。huā无泪也不理他。众人正要举杯,唐仙儿实在忍耐不住,大声道:“你们究竟在干些什么?”
怀玉笑道:“难道姑娘看不出,我们在饮茶?”
唐仙儿更大声的道:“你们饮茶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个地方?这么一大帮人,凶手还怎么来?”怀玉指了指门,道:“你还是先去看看你的表哥还在不在。”唐仙儿一惊,扑到房门前,猛敲了几下,道:“表哥、表哥,你可好?”里面谢杉疲惫的声音道:“还没死。”唐仙儿松了口气,回过身来正要再对怀玉发脾毛,就听怀玉自言自语道:“还有一刻钟就到子时了,若我要看住一个人,还是不要去理会别人的好。”
唐仙儿张了几张嘴,终于还是忍住了气,拉过凳子坐在房门前,不时敲一下房门,谢杉也总是回一句“还没死”。众人虽然依旧谈笑不已,但每个人的目光,也都聚在这房门上。
怀玉内息探出,笼罩全场,玄四房间周围无不在他的监视之下,回看小瞳与南宫爵,一个笑意淡然,一个若有所思,显然关心之物,也都不在这一杯茶上。
怀玉微微一笑。
灯huā渐落,方天林打了一个哈欠,步如玉也有些倦了,四处乱看着,灯光下的黑影似乎也渐渐浓重,大家的笑声也静寂下来,似乎连针落也能听见,更漏清冷的声音,滴滴而下,似乎和人的心跳一起,在空气中凝结起来。
子时已经快要过去,一切仍是安然无恙,怀玉一瞥墙上,自鸣钟正好敲了起来。
众人还没有如何动作,唐仙儿已经跳了起来,一把拽住门锁,颤声问道:“表哥,时间过了,你还好吗?”谢杉似乎不堪重负,道:“还好,还好,凶手的影子也没看见个,快开锁放我出去。”
唐仙儿心急之下,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钥匙,谢杉似乎已经忍不住,快步跑到门口来,还不停道:“仙儿,开门,快”
唐仙儿好不容易找到了锁孔,还没待把钥匙插进去,谢杉的声音突然就咽在了喉头,人也砰的撞在了门楣上。
唐仙儿正好开着锁,又气又笑的唾了一口:“没出息!哪里就急得这个样子,凶手没杀着你,看不吓死了你来。”用力将门一拉。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唐仙儿还不明白怎么回率,谢杉的身体僵硬着向她扑来,眼睛一酸,被喷了一脸温血。
方天林眼前一huā,就觉得什么物什带着腥气滚到面前,还没来得及起身,已经把火炉撞了个骨碌,茶水四溅,烫的他跳了起来,定睛一看,飞来的竟然是一颗沾血的人头,头发垂挂在火炉上,滋滋声响中,一股集臭扑鼻而来。
他正要大叫,却听得唐仙儿已是一声惊呼,只震得耳朵发麻。
顿时,唐仙儿随着谢杉的无头尸体一起倒在地上。
这下突如其来,众人都为之震慑,半晌才回过神来。紫萱飘身而前,将唐仙儿抱在怀中,探了探鼻息,对小瞳点了点头道:“还没死。”小瞳手指一弹,将谢杉的头颅从火炉中弹开,一转手,一道无形的紫光从袖中标出,将头颅缠住,拉了回来。内力自蝶丝中点点而下,
刹时将血止住。小瞳手一抬,头颅倒悬空中,皱眉看去。
头颅此时已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但仍能看出死者眼睛中的惊恐,似乎在一瞬间就为什么力量掣离身体。小瞳目光凝视在头颅脖间的伤口上,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之极的东西。
这时,子时还没有过去,钟声一声接着一声,还在沉沉的敲着,宛如在天朝号上奏响了永不休止的丧钟。
怀玉与岳阶、南宫爵早已进了玄四〖房〗中,屋里毫无异样,窗户仍然反锁着,桌上翻开一本医书,旁边堆着一堆碎纸条。只在门口一堆鲜血已变成暗红。
岳阶一步抢上前去,手指往桌前座椅上一抹,自言道:“靠背有汗渍,人确实是刚刚起身。”说着,身子往地上一探,贴地看了半晌:“脚印的确是从桌前到了门口。”他也不起身,蹭地挪到门口,四面勘探了许久,摇了摇头道:“没有,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伤人的利器。可是……………”他一叹之下,十分沮丧,方才的敏捷似乎也不见了,无奈的扶着门边的落地灯柱站了起来:“跟以前的案子一样。又是无迹可寻。不过……他看了看四下如常的房间。空空荡荡,似乎少了点什么。岳阶猛一抬头,突然想了起来:“没有曼荼罗!”怀玉摇头一指他面前的血迹。
赫然一副曼荼罗已随着血迹浸渍,显露出小半个来。
岳阶一怔,眼看着曼荼罗越显越大,自己竟和谢杉的无头尸体一起呆在八瓣绯红的huā纹正中,再也不管线索不线索,一跃而出,退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