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鸣贺强打精神过去,家务长把丧事的整个儿情况解释了一番:“鸣贺啊,事情现在算是办完了,开销呢一共是四万八千三百块钱。你给了五万块钱给会计,就还剩下一千七百块钱,还接了一些礼钱,算下来是两千六百五十三块钱,拢共加起来还剩下四千三百五十三块钱。这钱我让会计这就还给你……”
邓鸣贺摆摆手:“后续还要垒坟头立碑什么的,也是还要劳动各家各户的,这钱就先放在大爷爷这里吧,等过些日子我回来垒坟头的时候,再一起算也不迟。”
“这个也不是不行,可还有一桩,有很多亲戚朋友送了各种东西,有被面、毛毯等东西,算下来拢共有四床毛毯、二十多个被面,有些还是丝绸的被面,这东西你们要带走还是怎么的?”大爷爷问。
“这东西就算了吧,我不带回去了。”邓鸣贺摆了摆手,虽然这么多的东西塞进越野车中也能勉强塞进去,可邓鸣贺不想把这些东西拉回去,一个是怕睹物思情,另一个是家里不缺这些东西,邓鸣贺不愿意费那个精神。
“要不,就给你叔叔婶婶?”大爷爷问这话的意思倒不是想帮着叔叔婶婶,而是提醒邓鸣贺这事情由邓鸣贺做主,叔叔婶婶没有资格发话。毕竟在整个葬礼过程中,他们两个都没有出过任何力气,自然是没有资格拿这些东西的。
如果邓鸣贺带走,作为家务长肯定会觉得事情简单许多,可如果邓鸣贺不带这些东西,不给叔叔婶婶就势必要给这些亲戚邻居什么的,这等于是在占邓鸣贺的便宜,作为家务长,大爷爷不乐意做这样的事情。除了村里人,也就只有叔叔婶婶了,是以家务长才会有此一问。
邓鸣贺看了叔叔婶婶一眼,两个人此刻坐在位子上一副老实孩子的模样,可已经对他们有了深刻了解的邓鸣贺压根就不会为这样的表情就上当,只是瞥了他们一眼就改了主意:“那我还是拉走吧。”
“那感情好,来几个人,把灵堂里撤出来的被面和毛毯都给折叠起来放进鸣贺的车子里面去!”大爷爷高兴了,忙叫几个年轻人过来帮忙扛东西。
“这件事情就算是办好了,如果以后你还要过来看你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你就找我,只要大爷爷我还在,我一定不会让人为难了你!”大爷爷嘴里承诺着,那边厢已经饭菜飘香准备开饭了。
眼看着大爷爷这话等于是事情了结的意思了,叔叔婶婶知道如果再不讲邓鸣宇的事情,邓鸣贺吃了中午饭就要走了!
两口子对视一眼,再也忍不住了,婶婶踢了叔叔一脚,却踢得重了些,叔叔对婶婶怒目而视,婶婶无奈,只好自己开口:“大伯啊,今天当着村里的长辈的面,我有一件事情已经是逼到了绝路上了,是必须要开口,也就不怕丑了。”
不等大爷爷开口答话,婶婶起身走到了邓鸣贺面前,冲着邓鸣贺噗通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一边磕头还一边嘴里哀求着:“鸣贺,婶婶从前对不住你,可那是婶婶做错的事情,和你弟弟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你弟弟有难了,只有你能救他,求求你救救你弟弟!求求鸣贺你救救你弟弟!求求鸣贺你救救你弟弟!”
邓鸣贺冷不防让婶婶来了这么一手,顿时吃了一惊,人也忙起身往一旁让开,这婶婶从血缘上算是自己的长辈,让长辈给自己磕头在农村的**那可是折福的!邓鸣贺对婶婶一点好感都没有,自然不想趟这浑水,更加不愿意平白无故让人跪一场!
大爷爷看得直皱眉头,呵斥一声:“你这是做什么?有话你就好好讲,在地上跪着像什么样子?这是要挟鸣贺还是怎的?”
不等婶婶辩解,大爷爷断喝一声:“你给我起来!”
“鸣贺要是不答应救鸣宇,我起来有什么用?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婶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压根就不打算听大爷爷的话。
大爷爷一挥手:“把她给我拉起来!”
两个年富力强的年轻人过来,一边一个拖住了婶婶的两条胳膊就往上拽,婶婶也真是个舍得脸面不要的,整个人使劲往下缩,两个年轻人抓住的胳膊毕竟还是隔着衣裳的,衣裳渐渐上滑,竟然露出一截雪白丰腴的腰身来!现场顿时有些尴尬,不远处的婆娘汉子们更是看得瞠目结舌,人群中传出阵阵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