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后,众人具是一惊,温言首先赶忙儿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温玉人呢?”
李玉道:“说是在莲花池那边,具体小的还不清楚,只怕主子担心先跑来说了,也就一个多时辰以前的事儿。”
兰芷忙道:“温玉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去看看。”说着,只夺门而出,子豫温言徐清等人听了,也赶忙儿随着兰芷往莲花池方向跑去。
兰芷一路小跑,顾不得其他,却被半路时候被安德海拦住,只道:“兰主子,莲花池那有宫女溺水了,兰主子还是不要过去的好,否则看见了什么,倒是污秽了您的眼睛,如今奴才正派人收拾那宫女的尸体。会彻查此事的。”
兰芷道:“那宫女是我宫里的人儿,我一定要过去看看,还请安总管不要拦着我。”
听兰芷这样说,安德海这才放行,只道:“那兰主子去认认吧。方才说是长春宫的,不过奴才也不肯定,主子来看看也好。”
兰芷忙跟着安德海前往莲花池,据说那溺水的宫女已经被打捞了起来,目前还没有清理掉尸体。兰芷赶忙儿跑上前去,里里外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只远远看着,不敢走近。兰芷一眼便认出了那穿着鹅黄色宫装的温玉,此刻正冷冰冰躺在莲花池边。
“温玉…”温言大叫一声,跟着兰芷一同冲上前去,长春宫一行人出现,现场更是有些狼狈了。安德海屏退了前来阻拦的小太监。只道:“如今,还请兰主子节哀。”
兰芷的心有些害怕,她走近,看着已经被水泡的有些浮肿的温玉,她原本细腻的皮肤,如今因为在水中浸泡太久而松弛膨胀,全无血色的脸蛋,紧闭的嘴唇,手脚因为痉挛而僵硬着。温玉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别过头去,泪水不住。而兰芷却生生忍住,没有哭。
安德海福身,只道:“兰主子,怕是一不小心便走了水,跌落了荷花池,而这个时候周边又没有人,就这样溺水去了。兰主子,这尸体奴才还要命人处理了,请兰主子移步。”
子豫对安德海道:“安总管,这宫女是从府里头跟了兰主子的,主仆情深,还请公公仔细殓葬了。”
温言到现在还有些懵,只听徐清也哆哆嗦嗦道:“方才还听温玉姑娘说不放心温言姑娘,要出去看看,一下子怎么就走了水了?”他的声音略带哭腔和哽咽。
尸体最终还是被人带走了,众人热闹看尽,也逐渐散了去。宫里头死一个宫女并不是大事,想来人命在这里并不值钱。
兰芷在原地还怔怔的,温玉从府里头一路陪伴她,总是贴心乖巧,做事儿也是本分规矩,从不出了岔子,兰芷与其的情分,何止是主仆之谊呢?
不说兰芷,长春宫的一行人都是悲痛难忍,这些日子的相处,大家俨然成了一家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有一个家人突然逝去,这样的悲痛不言而喻。
子豫扶着兰芷踉踉跄跄地回了长春宫。巨大的阴霾笼罩着大家。大家都有些累了,踏入门的那一刻,兰芷终于忍不住哭了出声。这是杏贞死后她第一次这样哭,太多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哄然倒塌。
见兰芷如此,温言的哭声也更大了。她心里也是害怕和惶恐,直到现在,他还觉得温玉就在身边呢。
还是子豫冷静了几分,忙给两人递上了帕子,李玉和徐清也呆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只觉得恍如一梦,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
微雨闻言也赶忙儿赶了过来,见大家一脸的沉重,自然也就不消多问,只宽慰兰芷道:“兰儿,如今温玉已经这样了,徒添伤悲也是无济于事的。还请放宽心一些。”
兰芷微微止住了苦涩的哭腔,缓缓才道:“我自是知道,可是温玉才二十二岁。正是如花的年纪,叫我怎么不伤心难过?况且从府邸到宫里,若不是她的陪伴,我也不知道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微雨当然明白兰芷此刻的心情,也便不说话了,既然伤心,总要一个过度的。
兰芷忿忿的,有些咬牙切齿,缓缓才道:“究竟是谁?怎么下得了手这样害她!”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温言擦了擦眼泪,忙问道:“小姐你说的是什么?温玉不是溺水死的吗?”
兰芷道:“温言,其他人糊涂,你可不能糊涂,温玉自小就是会水的。这事儿只有你和我知道。试问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就溺了水呢?定是有人背后加害。方才我也注意到她手腕深处有被人用勒过的痕迹,想必脚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