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娘去了哪里?她还跟我爹过日子吗?”渺渺执着的追问下去,全不管荷花婶儿的言左右而顾其他,这个问题必须弄清,来不得半点含糊。
“这个——她——他们俩——已经——”,荷花婶儿鼻子上冒出了冷汗,这别人家的事情,还是对着人家的孩子,自己能怎么说?
“你这个孩子,去问你爹好了,婶儿不了解。”终于,荷花婶儿被逼急了,扭过身子企图再不搭理渺渺。
可是,被悬在半空的滋味儿多难受啊!渺渺可怜巴巴的凑上去,拽着荷花婶儿的胳膊:“婶儿,那你最后再说说,我娘她还会不会回来?”
“你母亲会不会回来?她——大概——可能——又有了新家了,孩子,你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姊妹们都在一块儿,还有你爹,多疼你,就让她好好过日子去吧,别惦记着了!”荷花婶儿被求不过,搂了渺渺在怀里安慰,她还以为,这丫头想她娘了,要把亲娘找回来呢!
孰不料,三小姐此刻心花怒放,从这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语来猜测,自家那个亲娘是不会回来了,她重新嫁了人,或者还生了新的孩子,与老爹的复合,是绝无可能的了,那么,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就可以付诸实施?嗯嗯,就想办法把荷花婶儿跟老爹撮合撮合,叫咱也感受一下父母双全的滋味儿好了!
“婶儿,我可没惦记我娘,她又有了新家,那最好不过,我呢,要给我爹再找个后媳妇儿,嘿嘿,您说好不好?”渺渺打蛇随棍上,睁大了一双求知的眼睛看向荷花婶儿。
“这傻丫头,只听说孩子不愿意让爹再娶的,还没见过小姑娘家操心给自己找后娘的,你就不怕那后娘娶进门,没你三个的好日子过?”荷花婶儿满脸的惊讶,话里话外,还多了些规劝的意思。
“我们三个长大啦,才不会受什么委屈!婶儿,您倒是说说,就我爹现在这条件,会有人愿意再嫁给他不?咱家里的条件,可算不上好。”渺渺开始转动小心思,察言观色。
荷花婶儿此刻还真没多想,顺嘴就答:“其实,你爹的条件也算不错啦,家里三个娃子都懂事肯干,自己也勤快,房子是新盖的,在镇子上还有铺面,庄稼人里,这就算是一桩好媒!”
“真的?哈哈,我还担心就我爹那木讷样儿,再没有女人肯嫁呢!这么说——”渺渺手舞足蹈,声音自然就拔高了,院子里的张大柱子,可是听了个清楚。
“渺渺丫头,胡说什么呢?你婶儿忙着,别搅她!”张大柱子高声呵斥了闺女几句,老脸通红。自家这个没心没肺的老闺女,怎么就这般不省心,连亲爹的事情都敢编排!
荷花婶儿也弄了个大红脸,自己也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瞎掰,还让人家本主听见了,实在是尴尬,她拿个鞋底子去推渺渺:“出去耍,再教教你那笨笨狗去,要过年了,看看你能教会它拜年不?”
“教小笨笨拜年?哈哈,好主意,我马上就教!”渺渺被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一骨碌从座位上蹦下来,向院子里跑。
“笨笨,来,做个揖,新年好——”院子里,最受宠的那一只狗崽子,开始了高强度的智能训练,另外的两只徒有其名的“聪聪”与“能能”,只会跟着凑热闹,额外的本事啥的,可是教不会的!
看着三只小狗在闺女的指挥下兜兜转转,渺渺不断的自己舍身演习打躬作揖,张大柱子蹲在地上,龇着牙傻笑,间或安抚一下稳不住神的大黄,最后,再也忍不住,乐得前仰后合,几乎没摔在湿地上。
荷花婶儿在屋里,听着人欢狗叫,也跟着开心了起来,手里的针线穿梭的更快,最后一只靴子,已经就剩几针完工了。
当二丫三人返回时,小笨笨的作揖已经基本成型,就是对口令还不熟悉,这狗聪慧,对新学的动作很认真,时不时就自己站起身子来,对着人前爪扑打几下,又迅速摇晃着倒下去,非常可爱滑稽。
这可乐坏了大成和良子,如今,笨笨也成了他们的心头最爱,大成还琢磨出了教习笨笨的新方法,在院子里搭个竹竿,带笨笨跳跃,当然,它还跳不过去,但这不妨碍大成的热情,逮着空儿就会蹂躏小笨笨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