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上的,小丫头的师兄们不一定看得上?
玉银筝听见玉花湮出声回应自己的最初,还以为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城,可这不对味儿的话在她的脑袋里过了一圈以后,她才发现人家根本不是为了他们玉家的颜面而出言,而仅仅是为了奚落她玉银筝还不如一个穷乡僻壤里走出来的野丫头。
此时,玉银筝说话也不是,比接话还觉得憋屈加丢脸。
正犹豫不决时候,她身边的一位公子即便是看出人家姑娘是无意相看他们的,也还是碍于玉银筝和自己的面子,上前一步,拱手有礼地对玉花湮说:“既然姑娘是小神医的师妹,想来也是见过不少王孙贵胄府上的公子,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自然不在姑娘的眼中。”
玉花湮原本是见出来这个人模狗样的,还知道行个礼,才特地给人家一点儿面子暂缓了脚步,没有直接离开。
可是现在这话听着不像压事,反而有点挑拨玉银筝和她对着干的架势?
果然,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玉银筝就已经觉得自己丢了极大的面子一样目光忽闪饮恨地盯着她一下。
玉花湮嘟了嘟唇,想着一个大男人竟然为了面子公然和一个小姑娘开掐,显然没有什么人品可谈,亏得玉银筝方才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地说他们怎么怎么人品贵重。
一下踩住残天羡欲上前的鞋面,她又不是没见过大阵仗,犯不着这点儿小事都要她家大师兄亲自出马。
玉花湮半仰着头,回首这下子只有她能看得见半张面容的残天羡,好奇地问,“这位公子的意思我没听懂,他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目中无人?按理说才情兼并的男子,最应该持有的就是谦谦之礼,哎呀!真是失礼了,我居然踩了你的鞋都不知道。”
不就是比谁脸皮更厚么?
人家一个大男人都不在乎“好男不跟女斗”,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又何足为惧?
在这玉家,她是雁荡谷的素姑娘,除了瑶林她照样卖她的玉石赚大钱,谁人是谁呀?!
那个家伙要把事情按在绵里藏针地说,她就偏要把这话摊在明面上掰扯一番,反正她的身后又冰针板,身前挂着小白和碧幽,能动嘴就动嘴,要是实在觉得动作有些伤身,她也是不介意死一个两个的。
“走吧。”残天羡也真是懒得和玉花湮一唱一和,但是比起这个,让那些男人对玉花湮死心更让他觉得舒服,所以他不预备再等下去,索性说了这话。
“你也真是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是得看场合么?人家不要脸面,难道你也不给我风师兄留脸面了?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的好。”
玉花湮乐得残天羡没了耐性,她一边碎碎念,一边跟在他的身后打算就这么蒙混过关地离开。
只是现在,就算是玉银筝肯罢休,那个自觉很有礼数,讲话又是在尖酸的男子也不打算罢休地追上两步,“姑娘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玉花湮心下嗤笑,她本来以为玉银筝再怎么厌恶她,至少还会为玉家留点儿颜面,即便是想要赶紧将她打发出去,至少也是个能上得了台面的货色。可现在一看,什么台面不台面的不说,恐怕她明目张胆地将这些人领进来,也是在玉丘峰不知情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