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现在最大的一个疑问就是……”宁夭敛眉思索着,黑色的发卡在他指缝间里灵活翻转着,“他们知不知道银就是夏亚的宁夭。”
宁夭兀自陷入了沉思,整个脑袋就像上了发条一样,齿轮转动,搅动着各种各样的信息和线索,慢慢剥离出真相。但那所谓的真相却又笼罩着层层迷雾,很多关键的点遗失或模糊,就像爱情动作片里的该死的马赛克,让人恨不得拍桌子狂骂。
如果这只是午后时光里的一段无聊消遣,宁夭很乐意陪对方玩一玩这个脑力游戏,然而现实不是,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忽的,一片阴影投下,宁夭从那万千思绪当中回神,抬起眼歪着头说:“小笨瓜你干嘛?”
“不用那么担心,就算他们知道银就是宁夭,你还有我。”楚朔一手撑在椅背上,一手抬起宁夭的下巴,在他嘴角轻吻,“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都抵不过绝对的武力。”
宁夭忍不住笑了,他倒是忘了,这儿还有一个头脑同样聪明,但是更倾向于武力镇压的铁血少将。是啊,有了楚朔,他不需要像以前一样顾忌那么多,事事都千算万算,铁做的靠山啊这是。
伸手环住楚朔的脖子,十指插入他的发间,凝眸看着妆面除去后,这男人愈显魅力的眉眼,宁夭主动献上红唇,“那你可得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倒,我才好抱大腿啊。”
“嗯。”楚朔简答的回答了一句,唇瓣擦过宁夭的脸颊、耳垂,一路滑下,在他白皙的脖子间流连。
宁夭仰起脖子迎合着,整个人陷在椅子里,就像被装在盘子里的甜点,哪儿也去不得。不知道为什么,顺着刚才的话往下想,此时此刻的行为有种在卖身的耻感。宁夭忍不住黑线,但心底里却有些兴奋,动作愈发大胆起来,伸手探入楚朔的衣服下摆。
楚朔任由他施为,然后等他玩够了,或者自己觉得够了,再把人抓回掌心,整个儿吃掉。
虽然投入,但宁夭到底还记着时间,一切平息后在楚朔怀里慵懒的坐了会儿,就认命的穿好衣服办事——舰艇的主控室里肯定装有监控摄像啊,他跟楚朔这么荒天胡地的在这儿……做那种事,当然得第一时间毁灭证据。
哎……刚刚还是卖身呢,这会儿像是在偷情似的。
此刻宁夭站在操作台前,只穿了条裤子和单薄的衬衣,光着脚,黑色的头发微长而凌乱。楚朔原本好端端的在椅子上坐着,视线从他线条完美的下巴扫到腰肢,眸色一暗,站起身,从背后圈住这个人,坏意的咬住他的耳垂。
宁夭拍拍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没好气的挑眉瞅着他,“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楚少将,不光光卖身还得提供一条龙服务,你就是吃定我了是不是?”
“是啊。”低沉磁性的嗓音似乎带着某种低频率的魅惑笑意,害的怀里的人难得的红了耳朵。楚朔却没再做更进一步的事,轻轻揽着他让他能靠在自己怀里,大手揉捏着他的腰,给他缓解酸涩。刚刚在椅子上做,宁夭确实受累了。
宁夭一边按下清除键,一边忍不住腹诽,那么温柔做什么,料理后事么。
十分钟后,航行在既定轨道上的救生舰与一艘海警的巡航舰相遇。前来与救生舰接洽,前来盘查的是个身穿湛蓝色海警服的大脑袋。例行询问后,救生舰上的人被暂时扣押,等待返回地上再带去局子里做个笔录。
然而到了地上,同在巡航舰内的其余海警们却发现那两人不翼而飞了,平时就严厉的上司不出意外发了飙,新来的大脑袋就可怜的被调走了。
另外一边,伊莉安娜正端坐在房间内,看着电脑屏幕里那个成熟儒雅的男人,汇报着发生在船坞内的事情。
“老板,银那边怎么办?他一定会对黑风这条线加以监控,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不需要。黑风这条线继续保留,他要查,就让他查。对于他,不论好坏,你们都不得插手,知道吗?”
“是,知道了。”
“还有,不要像今天一样自作主张与他接触。他是特别的,但你不是。”
伊莉安娜心里一震,低下头,恭敬回答:“是。”
翌日破晓,天微亮。尼亚联邦首都,外宾专用会馆内。
宁夭和楚朔躲过一大早就来蹲点的媒体记者,从隐蔽的后门进去,宣告了此次特殊任务彻底结束,也宣告宁或和宁莫莫的角色扮演play可以结束了。
但因为要时刻准备着迎接正牌的回归,宁或和宁莫莫硬是下了一夜的飞行棋,导致在宁夭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只精神亢奋但又带着些许萎靡的熊猫。
宁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走的时候规定你们不能睡了吗?”
宁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一个正直的有着美好向往美好未来的青年,会真的陪宁莫莫那个脱线的货下一整晚的飞行棋。于是他转头看向宁夭的时候,一脸的茫然——这绝对是飞行棋下多了,脑力和体力双重消耗的结果。
“可是这边只有一张床啊,”宁莫莫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也看向宁夭,煞有介事的说:“我的清白怎么办?”
宁夭顿住,别看我啊我怎么知道你的清白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