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银霞忙丢下手里的活计起来福身道:“见过二小姐。”
薛姨娘与若芳也都吓了一跳,若芳忙要起身,却被若华按在床上,笑着道:“躺着吧,没那么多虚礼。”
又转过脸对薛姨娘道:“姨娘快请坐,是我不请自来,打扰你们的清净了。”
薛姨娘忙吩咐人送了茶来,又请若华坐下,很是拘谨地道:“二小姐说哪里话,您能过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若华就着坐在若芳的床边,细细瞧了瞧她,只见苍白的小脸更是清减不少,脸色依旧不大好,便叹气道:“前日便听说你病了,一早便想着来瞧你,奈何那边事多脱不开身来,如今瞧着怎么还是不见好。”
若芳强笑道:“不过是前些日子受了点风寒,请了郎中瞧了拿了副药吃,只是老不见好,也不能去给老太太、夫人和姐姐们请安,我心里也很是着急。”
若华皱眉道:“请不请安的要什么紧,最紧要的是你身子能好起来,现在可还觉着有什么不好的?”
薛姨娘在旁边叹气道:“那郎中来瞧了只说是受了寒气,给了个方子说是发发汗就好了,可是用了却也不管用,现在每日还是昏昏沉沉,夜里还添了咳,真是叫人担心。”
若华问道:“请的那位郎中,药方子给我瞧瞧,若是不好再另请一位就是了。”
薛姨娘让银霞去取了方子来,脸上为难地道:“是二夫人让人请的郎中,诊金也花了二两银子,如今怕是不好换了。”
若华看着手里的方子,上面却是潦草的几行,却是些甘草、桔梗之类不痛不痒的药,顿时急了:“这方子哪里能医得,不过是用药养着罢了,既不叫好,也不至于坏了,真是个庸医。”
薛姨娘吓了一跳:“二小姐会看方子,那,那如今该如何是好?”颇为担心地瞧着若芳。
若华将那方子一掷,道:“快去另请个大夫来,不能耽搁了六妹妹的病。”
一旁站着的银霞撅着嘴道:“如今房里的银钱不过两三百文,哪里还请得起大夫。”
薛姨娘有些尴尬,忙呵斥道:“快别多嘴了,还不退下。”银霞委屈地退了出去。
若芳却很是懂事,拉着若华的手道:“二姐姐我不打紧的,不过是受了寒,想来歇上几日便会好了。”
若华看着薛姨娘与若芳母女,哪里不知他们房中银钱短少,自己吟华苑当初不也是差点请不起郎中,她拍拍若芳的手,吩咐跟着来的玉珠道:“你把送来的东西搁在这,回吟华苑去找妞儿取五两银子过来,就说是我吩咐的,着紧用。”
玉珠吃了一惊,忙应下出去了。
薛姨娘连连摇头:“这,这如何使得,二小姐的例钱也来得不易,怎么能用在这里,使不得。”
若芳也含泪摇头道:“二姐姐,你如今虽说处境好了些,可是终究还是不好过,不必为了我这般费心。”
若华倒是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妹妹身子要紧,这病可耽搁不起,银钱终究还会有的,哪里值当这般看重。”薛姨娘与若芳二人见她执意如此,早已感动不已,含泪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