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账目与库房之事,却又记得她还是大病初愈了,分明是不想交还与她,想来连她的陪嫁也都收去了前院了,也是,以现在殷府二房的财力哪里能够拿得出体面的聘礼给朱家,只有把主意打到她的陪嫁上了。
卫如意的冷笑一闪而没,依旧是温顺地应着:“多谢二爷体谅。”半句也不反驳。
殷少君满意地嗯了一声,起身来掸了掸衣袍,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如同先前那般听话顺从,那便好办了,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他转身向外走去:“时候不早了,你先歇着吧,过几日我再来看你。”连虚以委蛇都省了。
卫如意也不留他,只是冰冷地望着他出了房去,心里的恨更是深沉。
春香低声道:“二少奶奶,胡氏好似正被老夫人罚跪在院子里。”
卫如意对这事倒是有几分兴致,挑了挑眉:“这倒是怪了,她素来不理会二房的事,当日胡氏借着有身孕连东厢的门都不进,也不见她问上一句。这会子倒是为了什么,却让她跪在院子里。”
春香道:“她是跟着二爷来的,怕是被老夫人撞见了,所以……”
卫如意坐直了身子,冬雪忙上前取了软枕替她垫在腰后,只听她道:“只怕不全是为了这个,老夫人对我还放心不下呢,这是要跪给我看得。”
当初胡氏不过是东厢房里茶水上的丫头,生的有几分姿色,被殷少君瞧见好几次,动了心思,卫如意虽然心里不痛快,却始终想着自己是正房,顺着殷少君的心意抬了胡氏为姨娘,想不到不到一年胡氏怀了身孕,越发骄狂起来,连卫如意也都不放在眼里,轻易不来东厢房请安,卫如意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都强忍着气,虽然后来生了个姐儿,但殷老夫人和殷少君却从未过问过。
冬雪一脸解气的模样:“就让她跪着吧,这些时日她可是越发目中无人了,现在就该叫她知道厉害。”
春香不出声,只是望向卫如意。
卫如意想了想,抿嘴一笑:“春香你去说与她知晓,既然是老夫人罚她跪在院子里,必然是有缘故的,我也不好让她起来,就送个锦垫与她跪着吧,也能好受些。”
春香和冬雪愣了愣,冬雪不由地咕哝出声:“奶奶倒是好脾气,还给她锦垫。”
卫如意却也不多说,只是吩咐春香:“去吧,把锦垫给她送去。”春香应着出去了。